前日陈煜醒来后,只说自己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之后的事情已经一概不知了。
曹务观思考了一夜,实在觉得这其中并没有陈煜说的那么简单,便让宋暮雪做说客帮忙让他们一起去往青雾峰。
其实宋暮雪压根没有说什么很好的借口,一句担心陈煜师兄身体有恙,故而想要跟随一同前往青雾峰,路上好有个照料。就让陈煜的骨头都能飘到天上去了,连句为什么都没问出,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等上了船曹务观才回过味来,自己应该先将宋暮雪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再回头潜入青雾峰之中一样能够有所收获。如今可好了,带着宋暮雪去闯这龙潭虎穴,这要是出个好歹,自己也就算交代了。
曹务观想到这,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湍急的江水,心中不禁想起一句诗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师兄,你一个人坐在窗户前唉声叹气地干嘛呢?”宋暮雪见曹务观在那一会拍脑门,一会打喷嚏,一会又开始长吁短叹,便出口问道。
曹务观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回过头,嘴巴里被塞进了一颗葡萄,随后只听宋暮雪笑着看着自己道:“我爹说了,男人不能唉声叹气的,有损气运!”
听着宋暮雪提到掌门宋永修,刚刚才抛去的那道身影又开始浮现在曹务观眼前,他只觉得嘴里这葡萄酸涩难咽。
见曹务观不说话一脸的苦闷,宋暮雪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试着岔开话题道:“师兄,你来过宁南州吗?”
曹务观点了点头道:“早年跟随钱老来过,不过待的时日不长,没留下什么印象。”
宋暮雪在曹务观身旁坐下,往自己嘴巴里丢了颗葡萄又问道:“师兄,你为什么突然就决定要跟着来青雾峰了呢?你还是在怀疑陈煜?”
曹务观沉默了一会,随后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说我在怀疑陈煜,不如说我相信那个道人。”
“相信那个道人?”宋暮雪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曹务观。
曹务观解释道:“你不妨想一想,对方既然将陈煜选做了下手的目标,那么对于陈煜出手的目的是什么?考虑道陈煜的身份背景,我们可以有个大胆的推测,对方的目的恐怕就是青雾峰本身。”
宋暮雪思虑了一会,看着曹务观道:“师兄,你的意思是,那个道人就是冲着青雾峰去的?那他为什么又要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呢?”
曹务观笑了笑,从宋暮雪手中拿过一个葡萄,将葡萄放在宋暮雪眼前道:“问你一个问题,想要这串葡萄其中得杆子暴露出来,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
“这有什么难的,将葡萄一颗颗地摘下来吃,等吃光了不就露出杆子了吗?”
“没错,就是一颗颗地摘下来吃。就好像这个道人所做的一样,首先他凭借妖修在宁南州各地都闹出不小的动静,使得青雾峰不得不分出人手奔赴各地坐镇处理。就宛如将一大串的葡萄一颗颗的摘掉,露出内部最主要的枝干,这个时候再进入枝干就简单了很多。”
说到这里,曹务观又顿了顿看向宋暮雪继续说道:“当然,修行门派不比这葡萄如此简单,哪怕真的摘干净了重重障碍,可想要进入其中还是难上加难。于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最不容易被人怀疑,也是最能帮助自己达成目标的人物,你说这个人是谁?”
“陈煜!”宋暮雪在曹务观的引导下,几乎是脱口而出。“所以师兄你的意思是,现在的陈煜已经被那个道人控制住了?”
曹务观笑了笑,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看的宋暮雪一脸迷茫道:“师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啊,你这一虚一实的,我可吃不消,弄得我都有些发晕了。”
曹务观伸手摸了摸宋暮雪的脑袋道:“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设想,事实究竟如何,在没有确切得证据之前我们都还没办法盖棺定论。所以我才决定跟着青雾峰一行一起回到宁南州,为的就是想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如我想的一般行事。”
宋暮雪闻言有些担心道:“可师兄,那陈煜只离开了我们半刻钟而已,要说真的有什么方法只需要半刻就让人言听计从,那也太骇人听闻了。看来这次青雾峰之行,不会太过于轻松了。”
听着宋暮雪的话,曹务观突然笑了起来,指着宋暮雪道:“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可还是第一次听到你打退堂鼓的。怎么样,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要不要我传讯让他们把你送回去?”
宋暮雪闻言一嘟嘴巴,脸上似乎有些恼怒,她一拍曹务观的手说道:“本小姐哪是怕了?本小姐是…是担心你!没错,就是担心你!万一你也被别人控制了,那多麻烦…”
曹务观收起笑容,将捏在手中的葡萄丢入嘴中,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说道:“放心吧对方操控他人的方法我已经得到了一个合理的推测,而且这次青雾峰之行也并非我们两人而已。”
宋暮雪闻言好奇道:“我爹不是传信说这次只有我们两人来处理宁南和江州事务吗?还有谁能来帮我们?”
曹务观点了点她的小脑瓜道:“掌门说的是门中不再派人手帮助我们,可并没有说不能让天剑门以外的人来帮忙啊。”
“对哦,师兄你说的好有道理!所以,这次是谁要来帮我们的忙呀?”宋暮雪有些开心地跳到曹务观身旁问道。
要说宋暮雪心中不怕那是假的,现在听到自己和曹务观两人并不是孤立无援,自然是喜出望外。
曹务观没有说话,走到房中挂着星月帝国地图的墙前,点了点宁南州北边的江州道:“自然是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