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十分的卖力气,她卯着劲儿的,要把这岱仁引进香家,心里想的全是岱仁“满嘴跑火车”时,许给她的那一半财产,可不想想,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凭空就有一大笔财产落到你头上?除去继承的遗产以为,那必是杀人越货使然,绝不是好来的。
可媒婆却完全不这样想,什么良心不良心的,早就被她扔到了脑袋后面,她知道香家的财产,虽不说富可敌国,那也如公卿般富裕,一半的家产,那得是多少啊?”只要能把岱仁亲事说成,自己的钱也就到了手!”因此,对香家的这门亲事,她是格外的卖力气。
可她就不想想,岱仁所说的财产从何而来?一个倒插门的女婿,怎么能掌握香家的大权?那必然是害人的勾当,否则怎么能在香家喝五邀六?分给她财产?
媒婆根本不想这些,她想的是银子的分量,看到的是银子的光辉,希冀的是使用银子的快乐,所以,她要使出全身的解数,去玉成这件亲事。可事情的发展,会由着她的设想去发展么?
再说这个岱仁,他本就是街上的无赖,到香家来,就没憋什么好心眼,一肚子全是歪门邪道。
他来招赘,实际上奔的就是两样东西,一个是香家的小姐,一个就是香家的财产,自然便憋了一肚子坏心思,盘算着怎么说动媒婆,去为他鼓噪唇舌,未来的老丈人拿下,走进香家,因此晕乎乎的做着人财两得的美梦。
说来也奇怪,世上财主也不少,他怎么偏偏就像一只苍蝇一样,死死地盯住了香家呢?原来岱仁的前世并非由人转世而来,它是江河里一条色彩斑斓的大鱼。在前世受了昙花儿的宿毒,被用计钓上江来。被切成了大段卖与街坊酒肆,一股怨气终日不散,直冲牛斗,惊动了佛祖,这才允许它转世回来,找找那些老饕的晦气,解解这条鱼心中的怨恨,谁知道岱仁却把事情越做越大,甚至出了人命,这就不是佛祖当初所愿了。
说来的确可惜,这条大鱼,年纪已经不小,因为聪明,躲过了不少灾难,已经成了鱼精。
它和渔人斗智斗勇,经验老道,每天静卧河底,一直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自己到无什危险,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孙,被人家一条条钓上来、吃进肚里,心有不甘。他埋怨子孙太懒惰,总是贪吃渔夫的鱼饵,白白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大鱼决定亲自上阵,想点办法,不能这就么袖手旁观,即便是赴汤蹈火牺牲自己,也甘愿单独跟渔夫斗一斗,救子孙于水火。
由于经验老道,每天渔夫下饵后,他就张大嘴巴吃掉渔夫的鱼饵,然后却吐掉鱼钩,优哉游哉。
渔夫十分恼怒,想方设法,动了不少脑筋,却总是钓不上它来。
没有鱼,日子便过得有些艰难,渔夫回家喝起了闷酒,儿媳便问”缘何不高兴?”公公就将这怪鱼的事情说了,”老是白吃自己的鱼饵,却总是钓不上它来,因此不快活。”
儿媳便出了一个主意,”您将这酒和药拌入鱼饵,吃多了鱼饵,必然酒醉,届时您只需一提,呵呵,自然就成了您囊中之物!”“此计甚妙”公公十分开心,立即拍手赞同。
第二天,按照往常的习惯,渔夫将船摇到河中,布下饵线,大鱼故技重施,接连吞下多个鱼饵,立刻感到不同以往,有些熏熏然。却全然不知这鱼饵面里不单有酒,其实还拌有毒药,结果大鱼全身僵硬,再也无法施展妙招,被渔夫顺利的钓了上来。
当大鱼一出水面,连打鱼多年的老渔夫都惊呆了,这哪里是鱼?简直就是一条鱼龙,不但色彩斑斓,有两三米之长,隐隐还见有两条金线,从尾部串至全身,直到吻部,他十分感慨,“这要不是儿媳妇用药饵钓它,那是决然打不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