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爷此刻正在和一帮富家子弟花天酒地,他把窦式的事情当笑话说了出来,像他们炫耀自己是怎么勾搭上的,第一次时,那女孩的表情,一个红尘女子给他倒酒,装作情窦初开的样子:“少爷,不要。”
南少爷搂着她,“小样,晚上等着。”
众人大笑,“南三辩,真有你的。”
执子之手,生死不弃。
海誓山盟,可否敌过人心不古。
“啧啧,为什么不走呢。”有人走过来,蹲在窦式身边,他哈着气,看来也冻坏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防贼防盗,闭门关窗。”打更人路过南家,他看着奄奄一息的窦式,舔了舔舌头,确定四下无人后,走了过来。
“看,连这个老王八蛋都看不起你,真残酷啊。”男人笑着说。
窦式搂紧孩子,闭上眼。
“放弃了吗,别啊,你还有我呢,我最讨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了,他们以为自己拥有一切,就可以肆意而为了。”男人狠狠地说,袖中滑出一把短刀,他一刀捅进打更人的心脏。
窦式想说什么,却只是干张着嘴。
“真可怜,谁都不爱我们,亲妈不要,亲爹还打,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心动的人,却是个人渣,太惨了吧,我都受不了了。”男人心疼极了,他帮窦式整理好衣裳,抱走了婴儿。
“我,我”窦式伸出手,想要拿回孩子。
“死了,哼哈哈哈。”男人癫狂的大笑,他松开手,婴儿掉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早就冻死了。
“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还天真的以为可以就你可以避免吗,蠢货!你知道那个南大少爷现在在干什么吗?他在和另一个女的卿卿我我呢,我都不敢说的太详细,男女之间会干什么,你比我懂,哦对了,执子之手,生死不弃,他正和那个女的这么说呢。哼哈哈哈哈。”男人笑得前仰后合,“不行不行,太好笑了,哼哈哈哈。”
窦式看着街道,眼神中只剩下绝望。
“想死吗?我可以帮你哦,”男人从打更人身上拔出刀,对准窦式的喉咙,“放心,不会有一点痛苦的,我杀人还是很在行的。”
“谢,谢谢。”
“不用谢,我这个人啊就是太善良,一直都秉持着为不幸的人带来幸福,为幸福的带去苦难的优良精神,你这么惨,我肯定是要帮你的,但,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
“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是他们,”男人搂住窦式,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带来温暖,“凭什么,凭什么死的人要是你,这不对,凭什么要我们受苦,凭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错,难道教会别人反抗是错的吗!难道因为不会那什么狗屁三从四德就错了吗!难道喜欢上一个人就错了吗!难道被人渣玩弄了就该死吗!凭什么,凭什么该死的人能够好好活着,而受伤害的人却要受苦,这他妈的是谁定的!”男人越说越激动,他气的咬牙切齿,鲜血从口中流出。
“不,我们还有第二个选择,”他拿出面具,“去报复这个世界,去让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受到十倍的痛苦,让他们在无尽的地狱中受尽折磨,让他们痛不欲生,这不更好吗?”男人微笑着说道。
“不,我,我。”
“等等,”男人把面具放在窦式怀中,站起来,走到街道中间,“我猜你在这,如果你在这的话,就说明我失败了,对吧,秋山大人。”
秋山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确实站在那,通过灵视,她正在查看着窦式的记忆。
“哎呀,真让人沮丧呢,去做一件注定要失败的事,搞得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是烂好人呢,我依旧会帮她的,她太惨了,秋山大人啊,您用您的灵视看到了多少,有没有看到她跟南三辩一起的画面啊,刺激吗,哇哦,震惊!堂堂天道的执行者竟然用灵视做这些事情。”男人绕着她打转,他穿着一件漆黑大氅,有着清秀的容颜。
秋山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是船上的船员,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异教徒。
“好吧好吧,不挖苦您了,没想到是我,对不对,没是的,秋山大人,路还很长,有的是时间让您记住我。”男人得意洋洋,活脱脱一副小人嘴脸。
秋山樱不说话,任由他嘲讽。
“别不说话啊,秋山大人,很没劲的说,我猜您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好玩啊,那肯定是不对的,毕竟一个优秀的恶人怎么可以因为好玩就制造出恶鬼呢,那样不符合他的身份,但我不觉得我是个恶人,我觉得我是个好人,只是我比较率性,而你们是好人对吧,那为什么要帮助南三辩这种人呢,好人不该是除恶扬善的吗,告诉我,为什么呢?”男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向秋山樱哀求道。
秋山樱依旧缄默,她注视着窦式,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
“真羡慕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想要什么呢,这个女孩,为什么不去复仇呢,为什么呢?
男人站在她面前,“瞧啊,其实您还算挺漂亮的,不是吗?”伸出手,想要去抚摸秋山樱的脸。
秋山樱下意识的去阻拦,但男人的手穿过她的手臂,这只是窦式的记忆,而非现实。
男人的手停在半空,随后收了回来。“干嘛这么介意呢,秋山大人,不过也无妨,我们迟早还会在见面的,到哪时,还望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个深陷迷途的罪人吧,哼哈哈哈。”他倒着向后退去。
停下脚步,微微弯腰,“欢迎来到地狱,再见。”
秋山樱回到现实,她端坐在石桥上,浑身都湿透了,她站起来,衣服已经干了,她摸了一下脸上疤痕,还在隐隐作痛。
“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