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机会,现在,道歉!”阳明说道,无形的域暴涨,藏在身后的右手飞快的结印,灵气汇聚,数十道灵气化成的灵符在他的周身盘旋,这就是阴阳术特别之处,和天道一族的秘法相同,都是靠祷文引导灵气,从而施展出毁天灭地的神之力。
但二者又有显著的区别,秘法是通过吟唱,念诵祷文,而阴阳术是通过书写祷文,书写需要介质,所以阴阳家们会在腰上绑上红绳,用于携带大量符纸,但阳明从来都不带,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引导灵气,用灵气凝化成符。
秋山樱突然转身,在转身的同时,就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短刀,横向出刀,锋利的刀刃直接切断身后的长刀,下一刻她就已经抽出身后的破晓,指向武士的命门,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半截断刀掉落在地上,武士手持刀柄,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只是一瞬间,那把陪着他杀死过无数敌人的宝刀就斩断,他久经沙场的本事轻易的就被一个看起来才十来岁的女孩给瓦解了。
“阳明,你新收的弟子不错嘛,辉夜姬大人要是见到的话,一定会开心的。”
阳明向身后看去,多年未见,没想到他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像当年一样帅气,他打了一个响指,领域收回,盘旋的灵符随着领域的收缩,接连燃烧消散,摆出愣严拳的架势,一拳打出,有些激动的说道:“十年了,你还是这副老样子啊。”
秋山樱收回刀,阳明大人的故人吗,身后的男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和服,一头天然的卷发散乱的搭在额头,狭长的眼睛有双红色的眼瞳,秋山樱好奇的打量着男人,男人一边止着鼻血一边朝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感慨的说道:“真像啊。”
这个帅气的男人捂着鼻子站起来,面带不悦的说道:“几十年没见,一见面你就把我鼻子给打流血了,阳明。”随后他也以愣严拳打了回去,然后伸出手,拉起阳明。
二人相视,大笑起来,像是又回到了当初跟随辉夜时的时间里。
秋山樱第一次见到阳明这么开心,这个老人仿佛又变成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只是过于早谢罢了。
“阳明,先处理你的事吧,”男人面向施暴男人,“还不快滚!”
“是是,我这就滚,武藏大人。”男人吓得屁滚尿流,飞也似的逃离了。
“就这么放过他吗,武藏。”阳明说道。
“阳明,你要知道这里是亚麻台,是法外之地。”武藏狡黠的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带路吧,武藏,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狗窝。”阳明调侃道。
“阳明,你嘴真臭。”武藏说道,但他一点都不介意,走在前面,和秋山樱对刀的武士捡回断掉的刀刃,将断刀收回刀鞘,为武藏撑开伞,“对了阳明,有件事你要知道,”武藏一副看乐子的表情,“亚麻台这个地方比较封闭,气流基本上进来就出不去,所以,”他指了指天空,笑着走开了。
阳明抬头看了一眼阴霾的天空,刚才还晴空万里,白云飘飘,现在就已经黑云压城,马上就要塌下来了。
怪不得来到亚麻台以后发现她们每个人都带着一把伞,一开始阳明还以为是某种习俗呢。
嘀嗒,嘀嗒…
小股的水滴降下,阳明看了一眼秋山樱,苦笑道:“走吧。”
一老一小奔跑在雨中,武藏在推开武士的伞,和他们一起在雨中跑起来。
谈次郎点燃油灯,他拿起笔,在被照的发黄的草纸上向小次郎报告计划已经成功了,他可以来验收货物了。
明明马上就要死了,可他却一点都不恐惧,甚至还有点期待,在这个腐臭的深渊中待久了,早就和死人没区别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儿子一眼,他小心的从贴心处掏出儿子的信,每当他想逃的时候,都会看一眼儿子的信,然后坚定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谈次郎轻轻的摘下胸前的标牌,从此他可以自由了,再也不用带着这个沉重的锁链了,他可以离开了。
屋外没有任何声音,静的可怕,他将写好的报告放进铁柜里,用锁锁好,将它藏在床下的夹层中,确保它在小次郎到来之前不会被发现,然后打开上锁的抽屉,取下隔板,板动暗扣,打开暗门,端起油灯,挂在暗门的钩子上,借着灯光扭动扶手,先向上三圈,再向下一圈,随后在向上扭动四圈,门应声开启,厚重的铁门反转,油灯掉落,所有步骤全部完成,只剩下等待死亡了。
黑暗来临,谈次郎贴着铁门,完成任务后一身轻松,也可以好好回味一下自己罪孽的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