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蒙德回过神来,那种恶寒已经消失不见,老族长则被这样摧枯拉朽的诡秘一击直接击飞。奄奄一息的瘫倒在地上。
“快,快去拿圣泉给老族长治疗。”雷蒙德哪里想到一场比试居然成了生死相搏,但是没有关系,只有还有一口气在,圣泉会让伤者起死回生;雷蒙德走到半路,突然想起雷鸣决斗前说过的话,他冲进酋长小屋,一把掀开遮盖泉水的木盖,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原本汩汩而出泉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干涸。
雷蒙德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难道老族长要死?他转过头,看着雷帝,雷帝进了族长的小木屋,扫了一眼干涸的水井,然后一眼就注意到了放置在橱柜里的最后一碗圣泉水,他小心翼翼的取出来装进瓶中。
雷蒙德望着雷帝。他就静静站着,看了一眼雷鸣,又看了一眼瓶里的圣泉,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把圣泉给我,不然老族长会死的。”
雷帝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雷鸣,开口说道:“不知道你看清楚了没有,他刚才似乎是在求死。”
雷蒙德不否认这样的观点,在他看来,这种疏于防守的进攻和自杀无疑。但这并不是拒绝的理由。
“你究竟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雷鸣的性命重要,你还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雷帝吗?”
雷帝沉默了半饷,决然道:“我还是那个雷帝,从一开始就没变过;只不过你们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了解过我。泉水我带走了。它在我手上的意义,远比用来救一个急于求死的老人要大得多。”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又一次在决斗中杀死了伊斯人的族长。”
“你还在为多年前决斗中杀死你父亲而愧疚吗?我们是伊斯人,是勇猛无畏的战士,没有哪个伊斯人会在荣耀的决斗中失败而指责对手。”
“所以说,你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多年前我和父亲的决斗,在你们看来,无外乎是族长权利的争夺?或是新旧时代的轮换?其实都不是的,决斗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我不想继承伊斯人族长这个头衔,伊斯高原太小了,我想出去闯闯。我父亲不同意,起了争执,所以才有了那一场决斗。这个理由,同样适用于今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拦我。”
“拦你?”雷蒙德苦涩地说道,“你是伊斯人中被公认的天才,还有最后击倒族长的招式是什么?我甚至连你出招都看不清。”
“这是我花费几年时间得到的恶魔之力。它能让你的身体进化,变得更适合战斗。”
“恶魔之力,你居然连恶魔之力都,你的路走偏了……”雷蒙德嘴里喃喃了几句,最终还是止住了,果然,眼前的男人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但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雷帝再次望了一眼垂死地老族长,他的要害被击中,若没有自己手里的圣泉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他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走到一半,雷帝停住了脚步,转头对雷蒙德说道:“雷蒙德,你是我和老族长决斗的见证人。伊斯人的族长不能空缺,回去告诉雷克萨,我认可他的实力,下一任族长就是他了。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样任性,好好履行族长的义务。如果想找我报仇,我随时应战。”
雷帝就这样走了,心中有一丝留恋,但是转瞬即逝。他赶往圣山,很多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东西,会在那里得到解答。
山脚,雷帝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兵临渊。
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兵家族人。
“我按照约定把兵盛林族长要的东西带来了。你们这么夸张的在这里等待难道是为了迎接我?”
丧父之痛,又脱离了魔族单飞,兵临渊的情绪很低沉。他冷冷地看了眼前的人类一样,才记起来父亲和他之间的协议。兵盛林曾说过,这个男人很危险,掌握了很多魔族的秘密,利用完了一定要找机会除掉。
“很遗憾,你来晚了。破坏神已经复苏,你的努力,成了无用功。”
雷帝这才知晓,原来自己离开圣山去取圣泉的过程中,魔族内部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大事。而他都错过了,一时间懊恼不已。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雷帝倒也没准备放弃,答道:“我去找儒明轩,想要知道的东西,多多少少能套点出来。”
兵临渊嗤之以鼻:“笑话。你在儒家呆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边缘人。一个人类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融入魔族的核心层。”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兵临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类是个不错的试金石,她墨采薇不是号召着魔族和人类和睦共处吗?把这个不怀好意的人类送进去,让他兴风作浪,到时候,墨采薇会明白,究竟谁才是对的。
兵临渊开口了。
“我有个建议,我们合作。如你所见,我不赞同新神的理念,兵家已经和其他三族彻底分道扬镳。这也意味着我失去了与魔族内部的联系方式;我需要你继续在魔族内部做你的边缘人。为我提供消息。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魔族的秘密。”
“就凭你?”雷帝不信任地看了兵临渊一眼。
“我继承了父亲的族长之位,现在是兵家的族长,不要小看一个家族的底蕴。”
兵临渊指着雷帝手里的圣泉水说道:“譬如说伊斯人的圣泉,你们只知道它能治愈百病,几乎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雷帝愣了愣,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圣泉在魔族历史的记录中有明确记载,它在魔族中被称为魔泉,是破坏神对魔族的馈赠,泉水之所以能化腐朽为神奇,是因为泉水之中蕴含着破坏神的力量,里面蕴含着魔神对于生命之力的领悟。”
“有点意思,那么,这个所谓的生命之力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兵临渊叹了口气,“魔族的历史源远流长,我们有着辉煌的历史,但却断了大部分传承,这也是如今魔族式微的原因。”
“你拿空头支票来消遣我?”
“这可不是消遣,我已经明确告诉你,圣泉之中蕴含着一种激发生命的力量,你需要做的只是去参透它;从无知到已知,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探索圣泉的奥秘应该和你的初衷相符,同时你将获得兵家的友谊,这比你单打独斗依靠一个人类的身份去魔族内部探索要方便的多。”
雷帝看了一眼兵临渊,果然新世代的魔族要比之前那帮老顽固好打交道的多,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很快他做出了决定。
雷帝把圣泉水交到兵临渊手里。嘴角挂着一丝真诚的笑荣:“这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预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兵临渊的笑容也很真诚,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