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商量御见事宜,却突然闻到一股特殊的奇香。陈瀚笙识得,此香乃是来自西域天竺国巴兰属地。他曾经将自己的生意做到过巴兰,因此识得这被汉人命名为:“九蛊还魂香”的害人利器。
此香刚刚点燃的时候,无色无味,一旦人闻到异香扑鼻,其时已然中毒。初中毒时,人会神志迷乱,胡思乱想,片刻之后,就会昏迷。这香毒虽然不要人命,但却能让人在三日内昏睡不醒,百药无解,唯有这下毒之人摇动蛊铃,昏睡之人便按下毒之人的命令行事。
当然,这所谓的“行事”发生时,中毒之人仍是昏睡不醒的状态,完全没有意识。
巴兰人曾将此香以千两黄金卖给当今的月氏国国君。这国君本是月氏国一名人臣,得此香后,竟迷倒原国君的侍卫,借以弑君篡位。
阴谋得逞后,这篡位的国君派大兵攻打巴兰,为得就是捣毁制作此香必备材料-一种妖艳蛊花的种植之地。
此后,将近40余年,此香一直绝迹人间。不想,今日竟然出现在王府。
陈瀚笙也在不知不觉之中闻了此香。但他年轻时曾拜大明药神李时珍为师,故此,早就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体质。
但为了弄清下毒之人是谁,以及为何下毒,陈瀚笙也假装随着众人倒下。
“哈哈哈,王府也不过如此!这大殿方圆数百步的人,全都晕了!”只听得一阵破锣一般的说话声,从殿门外响起。
“大哥,你真厉害,今晚咱们弟兄又有艳福了,哈哈,这王府里面的女人,可比寻常人家的不同哦”
另外一个低三下四的声音道。
“走,进殿去看看!”
只听得两个人步入殿中。陈瀚笙眯眼一看,其中一个人满脸胡子,半张脸上密密麻麻地长了很多痦子,每个痦子上又长毛,极其恶心。
就这么说吧,若是寻常人正在吃饭,看到这孙子的脸,估计立马就吐了。这人到可以作为一味药,专治消化不良引起的积食。
另外一个倒还像个人,不过身高不足四尺,估计比三寸钉枯树皮的武大郎还要矮上一点。
两人鬼鬼祟祟地走入殿中,翻翻这个人,踢踢那个人,折腾一番,见殿里的人都昏睡过去,才大摇大摆地走上台阶,坐在正殿王爷的位子上,捡盘子里的肉吃。
“我说,李二,你小子别他妈的只顾吃喝”破锣嗓子说到
“我原本说,咱俩人在京城找个大官家,玩玩官家小姐就得了,你小子非要进王府。你说,这王府有什么好的?都是一帮子残花败柳,都给王爷这小子弄过了,你还凑个毬的热闹!”
“杜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爷弄过的妞,也比他妈的那些官家的小姐强,一个个长得,我看了都腻歪”李二说。
“你这小子,原本二十多岁了,连个媳妇都娶不到,如今跟着我,你数数,官家小姐,你弄了几个了?还嫌东嫌西的!”
“山西2个、山东3个……,二十多个吧,哎呀,杜哥,就是弄多了,所以水涨船高啊,非要弄弄这王府里的绝世美女,才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嘻嘻嘻”李二淫笑一声。
“这两人定是那采花大盗!”陈瀚笙心道。
“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待老夫收拾你们”
陈瀚笙准备动手。
却听这破锣嗓子姓杜的说:“自从在老药师那儿得了这个香,咱真是享尽了人间的艳福啊。可惜,老药师不让咱哥俩干别的,不然,这么多当官的,咱们随便拿点啥,如今也是腰缠万贯了”
听到这,陈瀚笙觉得,不如先暂缓动手,没准能从这两个小子的口中,得知这香的来源之处。
“要我说,老药师就是个神经病,非让咱们8个人俩俩一对,拿这个香从这么多省一路试验过来。害得我们跑了多少冤枉路。在咱老家一个地方试验试验不就行了嘛!
费这么大劲干嘛呢?”
“你他妈懂个屁,这个香是老药师从那些写着跟鬼画符一样的古书中找线索配出来的。那个叫,那个叫什么,什么,梵文。不做试验,怎么能知道好用不好用啊?”
听到这里,陈瀚笙明白了,原来,这帮采花大盗竟是8个人!不然,他们怎么能在好几个省同时作案呢,怪不得刑部竟没有获得什么线索。
但凡刑勘之事,都要先根据基础线索对犯罪行为做出假设。如果这个最初的假设设置在完全错误的框架之下,那根本不可能调查出什么有效的东西来。
刑部假设这采花大盗是跨省流窜犯案,实际上,就设置了错误的框架。他们想不到,这竟是个团伙同时作案。基本假设一错,这案子根本不可能水落石出!
“也是,一开始这香的确不行,否则,也不用杀那么多人了。那些小妞白嫩白嫩的,只弄了一次就杀了,真是可惜”李二说。
“嘘,你小子不想活了,杀人这事还挂在嘴边。他妈的,要不是这香一开始配的药效不行,弄到一半的时候,这些小妞就醒了,见了咱们这些人的面容,谁会干这缺德事啊?
老子总想着,万一哪个小妞怀了老子的孩子,这下,连孩子也没了”
破锣嗓子说着说着,竟有点难过之意。
“行了,行了,杜哥,今天大好机会,还提这闹心事干嘛,老药师近日的药效越来越好了,虽然还达不到他吹牛的那个地步,但再也不会弄到一半就醒了。
咱哥俩吃饱喝足,赶紧看看王府里到底有没有几个美得勾魂摄魄的吧,这是正事儿”李二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