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哥”这何文建长凌江楠两岁,因此,凌江楠习惯叫他何大哥,“何事让你如此着急?小弟可否能略尽绵薄之力?”
“贤弟客气”遇到这凌江楠,何文建灵机一动,他心想,老师平日里喜文厌武,如今,王爷出此大事,查案固然紧要,但魏忠贤掌管着锦衣卫和御林军,若是对峙起来,没有武将,一定会有诸多不便。
他平日里和这凌江楠多有接触,知道此人视王爷如偶像,因此,何文建转念一想,不如将这事情与凌江楠说说看,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要他施以援手。
“贤弟,未知贤弟可知八王爷近况?”何文建试探道。如果凌江楠推脱不知,那何文建也就不方便和他多说了。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凌江楠正是西山大营的副管带,怎会不知。
“大哥不提此事尚可,若提此事,小弟真实怒火难抑啊!”凌江楠脸色一变,眉毛倒竖。
“哦?”何文建故意装傻。
“大哥,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来,到我营中,你我二人喝点”凌江楠说道。
何文建心想,这十渡离西山大营很近了,片刻便到,如果能获得凌江楠这个强外援,耽误一会行程也未尝不可。因此,点了点头,随凌江楠骑马回营。
刚刚入营稍作,凌江楠变吩咐人准备酒菜,然后屏退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说起王爷来。
“大哥,若说这王爷会谋反,那真是打死小弟,小弟也不相信啊。别说是小弟,这西山大营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王爷会谋反”
“贤弟,何出此言啊?”
“哎,大哥,你有所不知。当初,这西山大营的官军乃是王爷麾下的兵。王爷带着我们多次击退蒙古人的进攻,同时,还和熊廷弼总兵一起,抗击女真。
后来当今圣上登基,王爷要交出军权,以表忠心,这将军中就有人不服,劝王爷反了得了。还有人说,这泰昌皇帝乃是万历爷的皇子,八王爷也是。
若是泰昌帝能坐稳这江山也就罢了,谁知他刚刚做了不到半年就驾崩了,凭什么要将皇位传给他儿子?让八王爷这样的英雄居于自己侄儿之下。
还有人说,永乐皇帝不也是抢了自己侄子的皇位么?却开创了大明盛世。如今,这大明灾荒四起、内忧外患,听说泰昌帝的儿子,还是个喜欢当木匠的人,怎么能力挽狂澜。
不如,八王爷反了,坐这皇位,方可恢复大明盛世。
你知道这王爷是什么反应?”
“是何反应?”何文建问道
“王爷下令,把凡是这么说的将军部下,全都抓了起来,一律砍头!”凌江楠说,两眼竟带着泪光。
“啊!!”何文建也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为八王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王爷为了替当今圣上维护这江山宝座,如此行事,如今,却有这奸邪之徒竟说王爷要造反,这……”说到此处,这凌江楠已经青筋暴起,气得浑身发抖!
“正是!”何文建见此情形,方才放下心来。只见他一起身,当着凌江楠的面,单膝跪地,向上拱手道:
“贤弟,大哥有一事相求,不知贤弟是否可以援手!”
凌江楠被这变故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去,扶起何文建道:“大哥但说无妨!”
于是,何文建将自己调查这采花大案幕后黑手、恩师陈瀚笙和秦汉如何设法营救王爷等事情,捡着紧要之处一一说给凌江楠听了。
这小将军凌江楠竟然听得是义愤填膺。
“贤弟,愚兄和恩师也不信王爷会造反,这定是奸人所害。愚兄正在调查此案,但这背后奸人,可能掌握锦衣卫和御林军,若是为了查案或者锄奸,与他起了冲突,我和恩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
“大哥放心,但有差遣,小弟必当义不容辞。别说小弟此刻手下有这西山大营四分之一的兵力,就是这西山大营的主将,若知此事,也必会对王爷和大哥施以援手!”
何文建一盘算,这西山大营驻兵20万,四分之一就是5万人,对付御林军和锦衣卫这三瓜俩枣的,别说5万人,就是5000人也足够了。既然如此,这事儿就没必要让更多人知道。
他叮嘱凌江楠说:“贤弟,5万人足矣。不必扩散此事!”
“好,大哥,但有差遣,小弟义不容辞”
说着二人约定好发兵遣将的联络方式以及信号,各自散去。
这何文建快马直奔十渡。
且说道长卿云渡,对那夜之事一直有所怀疑,如今得知陈瀚笙在十渡庄园,故一路打探而来。
这日,卿云渡走到一家占地近百亩的宏大庄园之外,眼见这园子被三面青山所环绕,园子前面一汪碧水,水上有桥。过了这桥,才能走到正门。
“真乃风水之宝地也”卿云渡不忍赞叹道。
其实,陈瀚笙的庄园不但是风水极佳,还考虑到了安全。园子被三面青山所围,那山陡峭险峻,若有贼人从山那边翻过来断然困难。一面有水,贼人若是想要渡水而过,势必会暴露自己,而且渡水也慢。此外,这座桥建的宽度正好容一辆马车而过,既不耽误庄内的人员、货物进出,又不会太过宽阔,放敌人轻易侵入。
况且,此桥主体为木质结构,若是有大批人来攻,只需动用火药将桥炸断,贼人自然无法度过。
这老道骑着自己的毛驴,悠哉悠哉地走上了桥,早就被庄园里面的人发现了。但看他来到庄门外,只见大门大开,里面走出一个小童。
“未知仙长到此何时?”小童对着卿云渡拱手一揖道。
卿云渡暗自赞叹,这庄主治家果然严苛。在这京城附近,天子脚下,这庄主有如此一片大的庄园,肯定非富即贵。如今,这家里下人约束地如此有礼,实乃反映出庄主为人谦和有礼。
“贫道稽首了,贫道乃武当山卿云渡,欲与贵庄庄主谋得一面,不知仙童是否可以通报则个?”
其实,这童儿也并非对任何人都如此客气的,他只见这卿云渡道长仪表非凡,近日庄上又屡有贵客到来,故此,才特别客气的。
原来,自从这陈瀚笙将求援书信发出后,收到书信的江湖豪杰皆陆续前来施以援手。只因这陈瀚笙近百年来,行侠仗义,扶危助困,疏财如水,在江湖中名号是大大地响亮。
就像前几天来的峨眉派掌门李秋水,乃是陈瀚笙多年之前救过的一个女孩儿;而青城派掌门人霸天男,也曾经接受陈瀚笙援助金钱,救助青城山受灾百姓;就连这嵩山少林寺的方丈寂空法师,也多次收到过陈瀚笙的巨额香火,得以养活这一寺老少和尚……
如今收到这飞鸽传书,又岂会不来赴会?
童儿见这道长也是仙风道骨,故不敢怠慢,立即安排卿云渡在客厅入座,奉好茶后,进去禀告。
陈瀚笙一听,来者乃是多年前曾经共饮大醉的卿云渡,立即前来迎接。
二人一会面,俱愣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