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也没见王叔过来,铁柱觉得有些不安,若是平常爹爹和王叔这个时候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正当杨元收拾停当准备吃晚饭时,家中院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走进杨家院子,“请问杨元在家吗?”
杨元闻声赶来,看见一个身材高挑员外打扮的中年人,走进了院子,“我就是杨元,老爷您找我?”
中年人脸色不太好看,皱了皱鼻子,他问道:“能进去说么?”
“老爷您请进。”
看到屋里简单摆着的酒菜,中年人也不客气,径自坐到主位上,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老哥,你以前是幽云老卒?”
一听这话杨元原本佝偻的身形挺直了几分,“幽州钱程虎将军座下,寅字营,老卒杨元。”
中年人没有回答,只是满满地斟了一碗酒,“老哥,敬您。”
杨元接过,一饮而尽。
“王占山昨日与北元斥候短兵相接,他被人割去了脑袋。”中年人语气无比温柔。
“知道了。”杨元反应出奇的平静。
又是满满一碗高粱烧,“没啥想说的?”
“死得其所。”
中年人正色,“敬死得其所!”
杨元咧开嘴任由泪水滴落。
这一夜两人聊到很晚,出人意料的是衣着华贵中年人对燕北军的了解甚至要在杨元之上,二人相谈甚欢。
中年人临走时,一个让杨元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念头闪过脑海,他终于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兄弟,你叫啥名字,从此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我姓赵,赵堤。”
短暂震惊后,杨元再一次老泪纵横,跪地磕头道:“寅字营老卒杨元,恭送燕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夜从观澜阁回来后燕飞便一直昏睡,今日才勉强起身吃了点东西,这几日除了那只橘猫外就是张玲儿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
在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的南陵王朝,自己女儿如此与人相亲,张夫人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只因燕飞是他张家恩人,故而也不能说出口罢了。
屋子里面,终于能坐起来的燕飞正抚摸着那只橘猫,只不过这个场景如今在张玲儿看来,更像是奴才给自己主子捶背。
“所以说,你是这橘猫的坐骑?”张玲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跟燕飞确认这个问题。
“嗯。”惨白的脸上仍然泛起了红晕,原来这货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人给猫当坐骑?”
“咳,是三尾灵讙。”那橘猫清了清嗓子,纠正道,“我乃是上古神兽。”
“是真的,不信你看。”燕飞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朝橘猫丢了过去,后者一口叼住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三尾灵讙以金银为食,金银中多少掺杂有些朱砂,所以时间一长毛发就变成了橘黄色。”
大黄颇为得意地昂起了头,纵身一跃跳到了燕飞肩头,视线跟张玲儿平齐,“这下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