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家里最近丢的那些金银首饰……”
原本昂首挺胸的橘猫表情有些尴尬，它低头咕哝道：“还不是因为这家伙太穷，出门就带了那么点银子。”
“所以说燕飞来的路上银子不是被劫走，而是盘缠被你给吃光了？”
似乎被人看穿真相后，大概是作为上古神兽，面子上过不去，那橘猫突然转过身狂抓燕飞，“都怪你，把我的脸丢尽了。”
燕飞除了护住脸什么也做不了,这上古神兽果然厉害，“山贼的确是碰着了，但银子确实是被吃光的。”
终于冷静下来的大黄蹲坐在燕飞头顶说道：“这次玩的有点大，你以四十年阳寿作为代价拼死救下张文正。不管江湖还是庙堂现在乱成一锅粥，趁着钦天监还没找上门来赶紧溜。减去了这四十年的阳寿，你所余寿元无几，龙虎山如果坐视不理我怕你命不久矣。”
闻言燕飞长出一口气，看着自己枯槁的双臂，他摇了摇头说道：“如今这个样子，我还能去哪，过不了几天魔头现世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江湖。”
橘猫也是一筹莫展。
“燕飞怎么就成了魔头？”张玲儿不解地问道，“不过是抓了条会飞的火蛟，有这么大罪过？”
一人一猫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大黄开口解释道：“这货体质特殊人称天不收，天生没有气运加持，也因此不受天道的挟制，就像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孤儿，没人爱也没人管。”
“那跟邪魔也不沾边啊……”
“原本应该是这样，但是他这种体质的人没法请神也没法炼化气机，却有个别人没有的优势,可以让我们这种灵兽附身，人类寿命是有限的，就算是个百岁老怪物所拥有的修为也超不过两个甲子。但灵兽动辄成百上千年的修行，如果附身在人身上实力剧增远超普通炼气士。”橘猫见张玲儿还是一脸懵懵懂懂，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原本这样也没什么，只不过他的几位前辈名声实在不怎么样，没了天道束缚加之实力无比强大，人的本性也就暴露无疑，妲己，赵高，司马懿，蒙哥等等，基本都是以一人之力导致整个国家灭亡的邪魔。因此燕飞的秘密若是让人知道怕是要成为公敌。”
“听天由命吧，当务之急是期盼那晚跑掉的唐婉容不会跟蜀山联系。”
蜀山这个门派，可是一个以降妖卫道为己任的门派。
亲眼目睹师兄被杀的唐婉容此刻并没有返回蜀山，剑尘的死的确出乎她的预料。但相比于蜀山弟子，她的另一重身份要求她必须对此保持沉默。
不少南陵的少壮派都认为当年节节败退的北元不过是群没脑子的蒙古鞑子。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众多的北元谋士不仅仅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耐，而且在正面战场惨败朝廷仓皇北逃的当口，仍不忘留下一些日后可以帮助他们再次马踏中原的楔子。而唐婉容则是众多北元楔子中的一个，这群被北元称为“黄雀”的谍子，被安排在了南陵上上下下不同的位置，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有这群“黄雀”的影子。
“这么说龙虎山偷偷摸摸派下山的这道士还有两把刷子？”一个在客栈门口卖豆腐的老人此刻正与唐婉容攀谈。
任谁也想不到如此不起眼的一个老头竟然是北元留在南京城里掌管北城谍报的间谍头目“蝎子”。
“是的，属下亲眼所见，那燕飞被一只灵猫附身后如有神助，修为令人叹为观止。”唐婉容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很好，这燕飞是空明体的事，你谁也不要说，他把水搅得越混对咱们就越有利。到时候朝中那位自然会借此机会一举拿下皇城。”
蝎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这豆腐多少钱一斤啊？”一声不合时宜的问话惊醒了两人，唐婉容只看见一位满头银发穿着灰色短衫的胖老头来问价格，衣服破旧却很干净。
蝎子似乎有些不耐烦，“收摊了，不卖了。”
“哦？”胖老头嘴角勾起，他不依不饶问道：“还剩这么多就不卖了？”
他没有再理会这个银发老者，拎起撞豆腐的筐子自顾自地离开。
银发老人无奈地冲唐婉容笑了笑，“这脾气可真不好。”
唐婉容也没再搭理银发老人，独自回了客栈，只留下银发老人苦笑摇头，低声自语道“如今这谍子真是不如以前了，街角处就有锦衣卫盯着你俩，还敢这么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