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个士兵十分默契的上前就要把飞花折扣下;飞花折却不急不缓的撩开箬笠的垂帘;刹那间,那双美轮美奂的琉璃目和肤若凝脂的绝美容颜便呈现在两个士兵眼前。
虽说这城内鲛人多,可大多都在家里被圈养着,极少会被人带出来走动;不说他们几个有机会看见的鲛人本来就少,而这一个更是从未见过的绝色!
于是只需一眼,两个本来还趾高气扬的守卫顿时本能的一愣,可就是这一愣便要了他们的命!
飞花折微微一笑,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薄若蝉翼的短刀,手头轻轻一划;那两个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下了。
她放下箬笠垂帘,小心翼翼又极度爱惜的将薄刀收入袖中,然后又看了看哨岗上打瞌睡的人便费力的将两个守卫拖到墙边摆出一种酣睡的姿势。
就这样,她轻而易举的进了城门。
进到沽泉县,所映皆是满目疮然。
此刻乌云遮日只留下朦胧不清的月光,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是未干的血迹、土印和什么东西的碎末;更有旁边建筑被肆意破坏的残砖断瓦以及还冒着袅袅黑烟的焦炭废墟;这惨淡的月色混合着惨淡的景象使得这偌大的城像极了活灵活现的主战场。
路上有死人的尸体。走不了多远就会看见那么一具;从衣着来看,有农人的、奴隶的、士兵的又或者是富商的。而街道的两端或是中间,偶尔也会躺着、坐着几个沉睡又或是昏死过去的人……
看来,不论这些人身前再分个三六九等,面对死亡,一切却都会再度清零。
飞花折就这么静静伫立在这群人和这群残破的建筑中,冷眼旁观却又面带苦涩笑意的看着。
周围始终没有动静,正当她感叹丑时是最佳休战时刻也是最佳偷袭时刻的时候,在不远处突然有隐约的火光闪动并伴随着不小的爆炸声。
她一个警觉立刻找了块掩体隐藏自身,与此同时那些装尸体的人也跳了起来;飞花折看见他们奇迹般的复活了,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四处张望、交头接耳;最终那群人决定不去追究那个爆炸点的所在也不去理会爆炸的原因。他们开始纷纷做鸟兽散。
不过一会儿,等地上再也没有躺着的活人后,飞花折开始朝爆炸的方位小心翼翼的疾行而去。
……
“站住!不要跑!你个小畜生!你死定了!……”
爆炸的是一个院落内的房屋,从院落来看这家人应该也位列于富豪圈里。
此刻几个衣着不整的人正追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跑,月色下那标志性的苍白肌肤让偷偷窥探的飞花折几乎在第一时间里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
“……类”她有点出乎意料。
那个类应该是被下了什么药或者被动过什么手脚,因为飞花折从他身上并不能看出有什么类应该有的敏捷性。他跑的只是比那些追他的人稍微快那么一点。
飞花折想了想猫腰跟上去,等类好不容易将那群追他的人甩得远点的时候,飞花折借机在一个废弃屋子里伸手拉了他一把。
这个类实在太轻了,以至于被她轻轻一拉对方整个人就被轻而易举的瞬间拉进来。
类大吃一惊,正要开口说话却被飞花折抢先咬耳道:“救你的,别出声!”
类一听顺从的闭了嘴。
不一刻但见那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跑远了,飞花折这才把类一拉又往更黑暗的深处躲了躲。
“……鲛,鲛人”类只看了一眼飞花折的手就已经断定。
飞花折没有吭声,看了几眼类身上暧昧的红痕和发青的皮肤,当即想也没想取下自己外披的长袍给对方围上。
“谢,谢谢!”类低下头,迅速用手拉了拉长袍,试图遮住更多的部位。“有,有冷,冷水或者你,你能驱冰,冰吗”它瑟瑟发抖但飞花折却可以感受得到对方身体很烫。
飞花折微微皱眉:“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怎样才能帮你”
类的喘.息声从始至终都很大,一开始她以为它只是跑急了导致的气喘吁吁,可现在过了这么久,这种声音依旧不减;顿时飞花折想到了一种难以启齿的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在类和鲛人这种特需奴隶的身上发生的几率实在太大的,但如果说鲛人有天生无温度的皮肤作为保护屏障的话,那么类这种物种在这一方面就可谓是恰好相反。
类的皮肤很温暖而且还很恒温,这就使得在冷天里它们便有了特殊的一个用途——取暖。
至于怎么样用它们取暖,那自然看饲主的喜好。不过据她所知,因为类雌雄同体的缘故,有不少豢养它们的饲主都有食欢之癖;特别是在昼夜交替、类性别互调的时候,据说那一瞬间的床笫之事会很有意味。
飞花折看看天色,临着天亮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她再想想刚才追过来的那些人的模样,便什么都想清楚了。
此刻她已经可以听到从类的牙齿里发出的磕碰声和一种隐忍又哽咽的呻.吟;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对方苍白皮肤下绝对滚烫的体温。
“附近的水源有毒,我也……不能凝冰。”飞花折有些难过的道。
类一听,咬牙抖着声音看向飞花折:“不,不怪你。我,我自己,自己想办法。”
说完,它便看准前面的柱子,一头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