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睛全都瞪瞪的大大的。
他们不是有意要这样的。
谁的头顶两侧鼓出两个大包来谁都会这样。这与是不是真人没有多少关系。
我也只是在几岁的时候见过郑娟秀几次,虽然她现在就是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尽管这样,我还是认出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郑娟秀。
我想在我们进去之前他们是不会再动一下的。
我们大大方方的推开门,直奔西屋。
他们原地没动是没动,但是在我们全都进屋之后,他们又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我们仔细地朝他们头上看去。
每个人的头颅两侧,果然似有角一类的东西要长出。
那是那么的明显。
我不敢上前摸。
我环视下屋内。
北炕上,柜子外,大大小小的堆满了花花绿绿的衣物。就在那花花绿绿的衣物下,我看到了针线一样的东西。
我们看哪儿,他们就看哪儿。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在那针线背后藏着的,一定就是纸扎的小人儿了。
我不敢轻举妄动,虽然知道了那里面藏着的,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但我就是不敢动。
水生也认出来了。她抬头看向我。
我恨我自己出来什么也没带,我恨我自己刚刚在我家老宅子时咋就没认出那个去找我的郑村长实际是个纸人呢?
我说他嘴上说着急,而脚下却没有一步要迈出的意思。
我那时只顾得看房子里的红绳了。
其他的并未多想。
还有一样,也是我太信任郑村长了吧!
我一直念着他这么多年来对我们家的好呢!
我对好人是从来不设防的。
很可能人恰恰如此,我又被某种东西利用了。
要说也得好好感谢一下王峰大哥才对。
若不他进屋就坐下,我也不会想到这些。很有可能,我们现在也成了一个个见不得光,见不得风的玩偶了呢!
就连昨天我们从张栓坟地拾回来的碎片也没拿来。
那就就地取材吧!
我让喜吉祥她们在往里站站。
我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那不妨就试试吧!
我把所有的门都打开。
风与光同时在屋子里出现。
离我们很近的那个假人吹干了。
他身上的纸他片也一片一片地吹落在地。
“刚刚是不是阴天?”我突然问王峰一句。
“不是!只是有那么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太阳是被雲遮住了的。”王峰这点倒记的很清楚。
他说的没错。
郑村长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的。
没等太阳再出来,他就已经回屋了。
所以那个时间段既没风,也没有阳光。
他们只是怕阳光,而不在乎其他的光。
要不,这个纸片人也不会一片一片的被吹落。
“花嘎!去翻一下衣裳底下!”我冲离北炕最近的花嘎说道。
她挪挪脚步并没有真的去翻。
我自己从那乱成一堆的衣物下面果然找到了我最想看到的东西。
那每一个小人头上,可都是长的牛角的一类的东西的。
这不就对了。
“峰哥,还是你帮我吧!这种事情女孩子做不来!”我和王峰说。
王峰一句也没问,跳到北炕上的他就是一顿乱操作。
除了一个个小人儿外,所有的衣物都在他怀里了。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水生拿走了针线团一样的东西。
她出门后还瞪了我一眼。
“你就说吧!我们女孩子做什么做不了吧?井生你自己说!”水生把那些东西抱到灶台前质问我道,“做这些东西,我比你在行的多了!”水生生做出一个鄙视我的手势。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一点儿也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啊!
“呶!给你,这是你要的东西!”水生把裁衣针交到我手上,人起身就走了。
这个死丫头,脾气够大的了。
王峰把那些破烂东西全部引燃。
北炕上也只有几个小纸人儿了!
我在那一个个小纸人头上各割了两个洞。
然后也把它们丢下灶台。
“来来来,刚刚那个小臭妮儿!妳不是说我总瞧不起妳吗?那妳敢不敢把它们全弄出去烧了?”只要门不关,只要风与光全在,它们就永远都是纸人,我们要再不好好处理它们,那一会儿可就不好说了。
我们动作若再慢些,那现在我们可就是它们的人了。
“算了算了吧!水生小美女,我刚刚也是逗妳的,不过像这样的活还真就不适合妳们女孩子做!我刚刚也是好心!妳又何必往歪了想呢?”我和水生说完,又回头看向花嘎和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