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气加上屋子的人阳气,门不被关上才怪。
破纸糊的门窗被风吹的吱吱嘎嘎的直响。
我们哪儿还管这些。
我从包里掏出手电筒来。
我们谁也没有喊楚怡的名字。
而我就是在找楚怡。
女人来这地方会大不吉的。
没有生育的会终生也生不出来,已经生育的婴孩儿也会暴亡。
可这里的布局明明就是出自女人的手笔啊!
我长吁一口气,叫邹怀仁紧紧地跟着我。
这牌位上供着的人,没有一个人姓邹,也没有一个人姓楚。
离我们最近的一块比较大的牌位上写的一个人的名字甚是砸眼。
上面的人叫百里行,而旁边的应该是他配偶的牌位吧!
名字竟然是于十三。
如要他们是什么名人的话,那我娘早就会和我讲的。
莫非他们死了有年头了,连我母亲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号不成。
我瞬间想起百里川的那张身在傩具后面的脸来。
那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了?
我问出这个问号的同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英俊且还带有一丝丝淫邪之气的脸来。
那是一张极其猥琐椎极其龌龊的一张脸。
他满脸淫笑,嘴角像上轻轻挑起,活生生的一副变态流氓脸。
这人应该就是一个真实的百里川了吧?
算了,在真相还没有大白於天下之前,多姑且先称呼他为百里川吧!
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
那也不能用假名字啊!
最上面,竟然还有我们金家人的名字,他是与已经入赘到金家的韩家的名字是绑在一起的。
我好像懂那么一些了。
在牌位的最上层,一个发了狂的女人大喊大叫着冲上去。
我喊晚了。
也不是我不想提前喊出来,而是她自从冲进来的那时起,就已经失去理智了。
那我喊她还有个屌用?
只能待她发狂时我才能制止住她。
一口坛子已经在她手里了。
我包里,我的百足虫兄弟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好吧!是我大不敬了。
祂老人家是我师傅。
祂一想出来那就准没好事儿!
我操起一口罐子向楚怡砸去。
“你砸我妹妹做什么?”到底是亲兄妹哈!邹怀仁大喝一声,他也不恐惧了。
“起开!你妹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我推开邹怀仁,手中的罐子顺势丢出去。
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一定会砸坏许多牌位和罐子的。
情急之中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罐子还没等到楚怡身边。
楚怡举起手中的坛子迎上。
两种器皿远距离碰到一起,那是一定会擦出爱的火花的。
它们爱的轰轰烈烈。
将对方碰的稀碎才肯放弃。
我侧眼轻蔑地看过去。
楚怡的这张脸是吓不到我的。
我见过的虫子,玩过的虫子比她脸上的多多了。
邹怀仁的手刚搭到我肩上就狂叫一声跌坐在布满各种各样灰尘的地上。
要不是身后有门挡着,他一定会连翻几个跟头栽出门外的。
紧紧关闭的房门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已经不敢再睁开眼睛了。
仿佛他再睁开眼睛,他的妹妹楚怡那布满虫子的脸上会抖到他身上来。
就算是这样,不还有我挡着呢吗?
那你还怕个鸟甚?
他一定会出现心理阴影的。
楚怡还真的就扑了过来。
她的头上也仅仅剩下了三样东西。
一堆杂乱无章的头髪、一张全是骨骼的脸和脸上密密麻麻的虫子。
有的从眼眶是爬出,有的在口鼻中游弋,有的则在耳廓中玩耍着。
现在,别说是邹怀仁了,就是我也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我一定会做噩梦的。
可就算是那样我也豁出去了。
我没有躲。
我将双臂横在眼前。
她扑过来时就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好在大夏天,我的衣物足够厚。
我估计我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会和她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