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成功了。
他忽然抬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勾起一抹谑笑,“这才像样嘛,今次是我低估了各位前辈,改日再来讨教。”
打不过就想跑?玉还没还呢。
摄羽不顾手上的伤势,连忙起阵,藤条还没破土,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金奇宗的的本部也并不在此,这里只是是经商的大本营。如今被毁去大半,断壁残垣中,依稀可见曾经的富丽堂皇。
等等,赵之流呢?
他四下搜寻着,被波及而受伤的家丁和无辜百姓不少,满目惨景,绕耳哀嚎。
赵之流素日里最怕疼,叫声最凄惨的那个人应该该就是他了。只是,循声望去,都不是想找的人。
看来那剑真的疼,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仍旧的昏暗,就好像暴风骤雨即将来临。墨色一片,不断地蚕食着最远处那一抹淡淡的蓝色。
风喧嚣着,如同怨魂哀舞,刮在脸上有掌掴般的痛感,不是这个时节该有的。
“狗儿子……”摄羽听着呼啸,分明感受到了这就是赵之流的妖力的气味。短暂的开启天目,只见千百怨魂在城中肆虐着,抽泣怒骂,犹如炼狱。
究竟发生了什么?
摄羽找到赵之流时,他安然的躺在床上,面容和缓,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和门外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素日里睡觉总是四仰八叉,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可真的安分了,反倒让人担心。
额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赤裸着上身,右肩的伤口也经过处理。
辛容坐在床畔,手紧紧的被他抓着。 狭小的房间里忽然挤满了人,她惊慌着想要挣脱,那只手格外的有力,如何也掰不动。
辛存道听闻有人替他女儿挡了一剑,自然前来探望。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幕,面带笑意,额上的青筋和僵硬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
他拔出了剑,一本正经的说“我来帮忙吧。”
摄羽看着这场面,不禁有些想笑。方才英雄救美,现在又死皮赖脸的,怕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辛容的家世自不必说,人又生得标致水灵。只是,这要是发生矛盾,也只有挨打的份儿咯。
眼见着人家小姑娘脸红透了,若再纠缠下去怕是真要被人家老爹给打死了。
凑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好了儿子,戏别太过了。”
他没什么反应,安静得就像一具尸体,连触手都凉的可怕。
“儿子?”摄羽这才有些惊慌,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他的鼻尖,呼吸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
见着他神色不对劲,辛容也不再执着于那只紧握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叔,赵勿矜他没事吧?”
这样肯定是有事的样子啊,只是摄羽一时间也并不能够确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辛存道卷起袖子,手拂过他的面容,“和云儿一样,被斩魂剑伤到了。魂魄散乱,这要醒过来怕是难了。”
他侧过头,看着那晦暗的的天空,冷笑一声道:“如果我的儿子醒不过来,这天瑜城怕是也要跟我儿子一起陪葬了”
妖魂并不入轮回,这里的怨魂作乱并不在地府的管辖范围。万千冤魂哭泣, 时间一久则损毁城中的风水灵穴。久居于此,轻则神魂不安,重则痴狂入魔。
当真是一人毁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