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一片鲜红,倒在了地上。
同福客栈掌柜带着一众护院而来,只看见玄衣男子的背影,追赶不及,任他离去。
赵之流无端被劫,当真是半分线索也没有留下。事发突然,地方又偏僻,难以找到目击者。
他父子俩都是奸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说寻仇,那自然也是不大可能的。
金子友收到同福客栈老板消息时,正处理完万宝会的事情。整个人脑袋都大了,当即带人追到了“故人。
万家灯火繁华,唯此空无一人。
他毫不犹豫的闯入了烟花柳巷之地,此刻的摄羽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牵着一个女子的袖子,正嬉戏打闹。
金子友试着唤了他几声,没有得到回应。面色虽未变,却拎起一坛酒,直接砸破了他的脑袋。
这硬木头疙瘩皮子倒厚,并没有半点伤痕。只是酒水冲过脸,眼睛一阵刺痛。他捂着脸呻吟着,“哪个龟孙偷袭老子?”
金子友见他这副德行,深吸了几口气,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凑近了他耳朵狠狠的说道:“我都快忙疯了,还要派人替你找儿子,你还有脸花天酒地?”
摄羽闭着眼睛,苦笑着,“找回来又怎样?水知风都救不了,谁爱要谁要吧,无所谓了。”
“只要还活着,就总有希望。你若现在放弃他,就相当于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根本就不配当父亲!”
“他又不是老子生的。”摄羽拍开他的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因为气氛起伏得厉害。意识到方才那句话的不适宜,不再久留,愤然离去。
金子友看着他离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背对着姗姗来迟,不知所措的孙二姨,留下一句“这个人再来这里,我把你店拆了。”
出了门,旁侧的故人大门半掩。他推门而入,手一挥,整个房间亮起来。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闭上了双目养神。
一个家丁飞奔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刚想大声呼唤。见着他平稳起伏的呼吸,止住了动作。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摄羽从房间走出了,换掉了沾满酒污的衣衫,带着皂角的淡香。头发没擦干,发梢挂着水珠。眼睛仍旧发红,瞥了一眼金子友,顺手捡起地上的盖毯扔到了他身上。
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茶,打量着候在屋里的几个人,颇有些奇怪,“干啥?怕我气不过报复你们宗主啊?”
家丁听到这个玩笑,连笑了也笑不出来,一脸愁苦,“先生误会了,只是原本万宝会诸事已定,谁知道忽然又添了一位卖家,需要宗主亲自审核。”
万宝会的拍卖的东西都是提前定下来的,明日就开始了,现在说新加一件卖品,实在有些奇怪。
另一个家丁面上召集,心里更奇怪这个丢了儿子还这样气定神闲,忍不住问道:“先生,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是养了这么些年,您就一点不着急?”
“你们宗主不是派人帮我找了吗?他都找不到的人,我还能找到?”
说虽如此,可是也冷静的过了头吧。至少也应该哭一哭,聊表思念之情吧,难道,其中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