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有又没有,“什么意思呀?”
赵之流苦笑着答道:“我不敢有喜欢的人,单我是九阴麋肉的身份,就足够引来许多争端了,我不希望伤害任何人,尤其是我喜欢的人。”
她大概明了了他的意思,这或许就是他怅然若失的缘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生命是很脆弱的,如果活着都不能去追求喜欢的人,直到死了都没有说出口,那不是很遗憾的事情吗?”
他看着她,这句话实在有理,可也实在无理。
在他眼里,喜欢应该是克制的,尤其是在生死的问题上。如果他的喜欢成为了一把伤害的利剑,他宁愿一开始就不喜欢。
宋吟知道没有说服他,又问道:“难道你现在的境地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吗?你们之间一点都不可能吗?”
他摇了摇头,他也明白,辛容对他和对其他人也不一样。
“对了!现在,就跟她说你喜欢她。”
赵之流往后缩了缩,头晃得如同筛子一般,这也太难为情了吧,而且,人家也不在这里吧。
宋吟想了想,转过了身子。变出纸笔递给了他,“把你想说的话写下来,我有办法能送给她。”
他本来不想写的,实在推脱不掉,勉强接过了笔,却不知道写什么。这种事情,他也没有经验呀。
总不能直接写我喜欢你这种话吧,这也太奇怪了。
宋吟盘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犹豫不决,着急得很,只恨不能抢过笔替他写,“你不想她吗?你就没跟她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倒是有,赵之流拿起了笔,写下了几行字,又在最后添上了自己的名字,直接递给了宋吟。
她看了两遍,着实不敢相信,问道:“这真是你写给心爱的姑娘的吗?”
这封信里只字没有相思之意,只有官腔的答谢,哪个女子收到这样的东西会以为这个男子心悦自己。
便拿过了笔,模仿他的字迹又添了一句:有一言可以陈情: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赵之流凑过去,想看看写的是什么。她将信藏到了身后,“好了好了,该送信了,那个姑娘叫什么。”
“玄霆宗辛容。”
她背过去将信纸叠成纸鹤的模样,举起了纸鹤,“寄语鹤,把信送给玄霆宗的辛容小姐,去吧。”
纸鹤微微扑动着翅膀,飞入了云雾之中,不见踪影。
赵之流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宋吟,“你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她该不会以为我很轻薄吧。”
宋吟笃定的回答:“相信我,她会很高兴的。”说完,她笑了起来,不知为何又咳嗽起来,整个脸通红。
周围没有水,赵之流只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这又提醒了他,这个姑娘身子孱弱,不宜在外面久留。便脱下自己外袍,披在了她身上,“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的人该担心了。”
她一面咳嗽一面摆着手,许久才缓和过来,唇色发白得让人心疼,“才不要,他们天天都很担心我,我要在外面多待会,自从我父亲去世了,我再也没有这样出来玩过了。”
赵之流说:“你的父亲灵魄尚在人间吗?如果在的话,我可以让你们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