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隐藏了灵气,利用轻功越上了城墙。
从墙上俯瞰整个城市,较之先前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整个城市像是被大火掠过,断壁残垣,荒草肆意生长。原先城中暴露的数不清的尸骨,四窜的黑鼠,现如今半个影子都没有。浓云厚雾之下,是万物寂灭的苍凉。
绕过那些断墙,在一空地上,渐渐的有了火把的光芒。应该是他们的驻扎地,有一顶白色的营帐格外显眼,里面的人不是叶问烟就是督造。
隐隐约约可以见到血色的微光在上空闪耀,那些都是笼盖在城中的法阵。微光之上,黑雾弥散,金芒被掩盖,那是无法被城中人察觉的两万严阵以待的天兵。
进入城中可以解开灵力,只不过为了防止引起城中人的警觉,二人暂时还是保持现状。
赵之流一面走一面四处张望,他的心跳骤然加快,只希望不要中途出现什么岔子,能够让他顺利的救出辛容。
这个地方,灵气微弱得可怜。那破碎的地砖,顺着野草的根往下,他分明感受到了被掩藏地底的哭喊的灵魂,却好像有一层灵力的墙将他们阻隔,再如何挣扎也攀爬不出来。
哭声绕耳,哀嚎不止。
他微微晃晃头又转瞬即逝,仿佛方才的所闻都不过是他臆想的。
“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赵之流随口问道。
敖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大概十年前,那时候瘟疫已经爆发了。这里的人接连死去,哀嚎不断。”
赵之流微微皱起了眉,“那你为什么不解开这个阵法?”
他沉默片刻,微皱眉头,似有些诧异,“神主没有告诉神使吗?这个地方已经毁了,没有拯救的必要了。真正的元凶是瘟疫,如果瘟疫被不怀好意的人带出去,那沦陷的可就不是一座城了。”
赵之流一时无言以对,默不作声向前走去。
眼瞥见前面碎裂的砖石之中,隐隐约约可见一个石像脑袋,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神不就是要拯救众生疾苦吗?”
“没有谁注定要拯救谁,所求的一切都需要自己争取,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敖戟冷冷的回道,深陷的眼窝里带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赵之流微微勾起嘴角,牵动着皮肉勾起一抹笑。他只觉得悲凉,掌权者只想着混乱,无辜的人毫无自救之力。
这或许就是神界大多数神的想法,毕竟在残忍的君主之下,臣子要如何不献媚以保全自身,想天雷之下抹杀了多少忠贞之骨,才能换的这样人心凉薄的神界。
他没说什么,只是暗自庆幸他不是那个贪图享乐的世子,至少,他有足够的力量改变世界。
二人脚步快,不多时已经抵达了驻扎地。此地距离紧挨着祭坛,这里和赵之流梦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驻扎地有些许人烟,两个人小心的游荡一圈,只有寥寥几个将士,沉浸在美梦之中。厨子烹煮早膳,食物的香气包裹着整个驻扎地,竟然有一些宁静安详。
搜查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人之后,二人移步到了祭坛。
越靠近,赵之流的心跳的越快。脑袋有些晕晕的,或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又或许不见叶问烟,太过警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