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浓云,漆黑的砖石。踏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上,三个石台均匀分布在祭坛上。
他脑子忽然一阵抽痛,眼前瞬间闪过一个画面。血铺满了整个祭坛,无数的恶鬼从地底飘出,拉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拖拽到地底之下。
恶寒袭来,他扶着石台坐下。手抚着石台上的花纹,是一把剑的图样,他骤然清醒,叶问烟不在此地,那辛容又在何处。
心跳越快,不安笼罩全身。
敖戟一步一步踏上了石阶,看着他捂着头蹲在一座石台前,轻声问道:“你记不记得斩魂剑?”
他别过脸,有些不明所以,以为他是担忧叶问烟有此法器,“被我折了,你不必担心。”
“我记得当时有些传闻将斩魂剑失窃一事和龙族攀扯上关系,其实除了龙族,已经没有第二个种族有足够的本事了。”
赵之流扶着头张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苍凉的老者,脑子里有了很不好的猜测。
当时叶问烟那么强大,又拿着斩魂剑,所以顺理成章的就把他和窃剑者当成是一个人。可是仔细想想,就算是那样强大的叶问烟也不过是凡人之躯,怎么可能在闯荡深海还能完好无损,是因为根本就是有高人相助吗?
赵之流握紧了长剑,剑刃划过漆黑的地板,火花四溅。
灵气瞬间解开,他带着长剑刺向了敖戟。
敖戟微微抬了抬眼皮,抬起手,祭坛的中心血色的光芒铺开,一个法阵图样出现。就在剑刃即将接近敖戟的瞬间,血色的锁链,缠绕住他紧紧的拖向了地面。
他挣扎不得,锁链烫得可怕,几乎锁住了他所有的灵气。
“瘟疫是先前的阎王散播的,法阵是我设立的,斩魂剑是我拿的。”
赵之流喉咙被锁链紧紧的束缚着,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还是硬生将那些字句挤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是说了吗?在这个时代,所求的一切都需要自己争取。”
装扮为国师,用长生之药骗取蓝箫的信任。瘟疫之后顺理成章的用阵法将这个地方锁住,灵魂无法逃出,早早的为祭阵做准备。
作为为数不多掌握阵法的神,所以顺理成章的被指派过来协助他。他那个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就这样坦然的和他议事,亲自进入了他布好的局。
就算他傻,可是为什么镜关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话。
“镜关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吗!”
敖戟冷笑一声,笑声之中带着嘲讽和不屑,“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当然是需要我做这件事了。”
赵之流瞪大了眼睛,本想继续发问,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是不是来晚了。”叶问烟轻快的声音响起。
他努力的别过脸,叶问烟抱着辛容一步一步靠近,她的气息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就好像一具偶人,被他放在了刻着剑图样的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