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烟伸了一个懒腰,骨骼相撞发出些咯吱的响声。眯起眼看着一旁动弹不得的赵之流,忍不住抚掌,“世子殿下,怎么掉坑里还带上赶着的啊?”
赵之流的喉咙被那些铁链紧紧扼住,他拼尽了全力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不停的挣扎着想要脱离这毒蛇般的锁链,稍稍一松懈之后就越绕越紧。
他无力的坐在地面,看着叶问烟像是耍戏般握着地上的剑在手中挥舞几下,得意而又猖狂。
敖戟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眼角微微泛红。疲惫的抬起手捏了捏眉心,或许是等得有些太久了,他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别着急,今日事关重大,我必须要排除一切威胁。要是有什么小虫子在不该出现的时候捣乱,那可是很恼人的。”
叶问烟说着,浅浅一笑。那笑容里看不出丝毫的阴谋诡计,顶着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讽刺啊。
不多时,一条大蛇缓缓露出了脑袋,将叶问烟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血口大张,涎液包裹着一具身躯吐了出来。大蛇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得到了叶问烟的号令后快速退场。
叶问烟提着剑缓步走向赵之流,用剑挑起他的下巴,眼神示意了那一团秽物,“有没有很熟悉。”
他奄奄一息,强忍着剧痛,依稀能够辨别出那是摄羽的气味。
叶问烟恶狠狠的松开了他,手一挥,长剑穿透了摄羽的身躯,血流如注,“你呀你,我从前不止给过你一点半点的提示,是你太蠢还是太天真呢?”
他怒视着前面,一双眼眶猩红。
此时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悔意,确实是他太蠢,如果他稍稍多心一点,事情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模样。他最担心的画面,竟然都成真了。
这么多年来,他就好像被丝线紧紧缠绕着,变成了一具傀儡,一直都在他人的操控之下,毫无自救之力。
“不闹了不闹了,该办正事了。”叶问烟说着,朝着敖戟点了点头,说话间他忽然离场。
紧接着,那其余的两个祭坛都被放上了相应的神器,一个是浑天玉,另一个应该是那把琴。
赵之流怎么都没想到,那把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琴竟然是赵风淳,燕南的那个太子。
原来三件神器中下落不明的琴,从一开始就掌握在叶问烟的手中。偏巧他还像个傻子,以为琴找不到这场祭祀就永远不会到来。
敖戟伸出双指,薄唇念动咒语。
那锁链忽然松开了赵之流,他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这锁链吸走,像是一块软泥滑落到地上。尝试着想要爬起来,力气耗尽,怎么也动弹不得。
方才那些被锁链触碰的皮肤,点点血珠溢出,凝聚着一条线,在空中乱晃,到最后形成了一条血线。血线绕城一团乱麻,渐渐分明,一个血符立在赵之流的头顶。
叶问烟手一招,那剑微微震动,飞回了他手中。
他向着赵之流微微眨了眨眼睛,紧接着,长剑就那样刺入了辛容的胸口。
这个画面方向被放大,定格在了眼前。赵之流青筋暴起,他想要去救她,此时此刻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血染红了衣衫,顺着黑色的石台流到祭坛上。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丝毫的动过,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