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对赛金花的曲儿一番评判,让周围积聚起来的几个人,都是对这位少年刮目相看。
那齐公子看向田宁的眼色里,却是多了几分庄重。
倒是这魏公子,虽然心里也是高看了眼前这田公子不少,可是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当朝右丞之子,跺一跺脚,这青南城也是要抖几抖的。
让这么一个乡下来的小子给拿住了,不甘心啊。
齐公子看着这场面,周围这么多人,赶紧打着圆场,“哈哈哈哈,看来大家聊得颇为投机啊。魏公子,你看,我们要不到雅间再聊?“
魏公子此时也意识到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脸色稍微一缓,“也是,那咱们就去雅间聊。“说完特意看了一眼田宁,自然是不想让他给溜了。
齐公子一看这事儿缓了过来,赶紧叫来一个丫鬟,前面引着,来到了楼上的一个雅间。
田宁也只好跟着上了楼。
那启明看到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一起上了楼。
几人刚一坐定,丫鬟们把茶就已经上好了。
魏公子端起了茶杯,啜了一口,放下的时候却是有点重了。
他的愠怒还是没有消散啊。
“刚才,田公子说这东瀛的三味线是从我们华夏传过去的,那这三味线又岂能和我们华夏的三弦儿相比呢?说那三味线更好听,难免有些混淆视听啊。”
魏公子想着放这么一句话,田宁借势下坡,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可不巧就坏在这赛金花身上。
赛金花一听魏公子的话,赶紧随了一句,“可不是嘛,我还觉得有些强词夺理了呢。”
田宁本来也想算了,可最可气的是这赛金花,田宁一直没有说她不好,只是说这三味线不正宗,这赛金花为了讨好魏公子,却一再昧着良心说话,田宁心里不觉有了怒气。
虽然也不好发作,但是田宁的话也就开始认真了起来。
“东瀛人从我们这里学习了三弦儿,改造成更适合于他们演唱的三味线。
咱们的三弦儿伴着这华夏的歌儿更动听,而三味线伴着东瀛的曲儿更悦耳。
他们确实是从华夏引进了三味线,但是,凡事都是事在人为。
东瀛人的三味线经过他们的完善,和我们的三弦儿,已经不相伯仲了。
所以嘛,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屋里的齐公子和启明也都知道,现在已经无关乎是三弦儿更好还是三味线更妙,这田宁也被魏公子和赛金花给说得急了,这事儿恐怕不容易善了啊。
齐公子也是低着头吹着茶,再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帮着缓颊了。
启明在一旁却是如坐针毡,自己虽然也不怕这些个公子,可是不管在省城还是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闹大了就真的不好看了。
这魏公子平日还不算是个以势欺人的人,可这时却也忍耐不了。
“好!田公子这句话可真是豪气冲天啊。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佩服!“谁都听得出来,这魏公子哪里是佩服啊,这是想借这句话向田宁发难呢。
果不其然,齐公子话锋一转,问到,“那田公子,你觉得有什么事是人想不到的,而还能做到的呢?“
田宁一听,知道魏公子纯粹是开始抬杠了,看着魏公子这样子,想起来赛金花的可气,忽然不假思索地说到,“譬如说,谁能想到我可以在赛姑娘的臀上画个黑圈呢?“
“你,你说什么?!“魏公子的眼睛瞬间气得圆睁,马上就要把茶杯摔在地上了。
齐公子和启明都是一脸骇色,这田宁怎么能拿着赛姑娘的屁股说事儿呢?!
大家正等着魏公子的茶杯砸碎在地上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真的对这位田公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魏公子气得反而大笑了起来,“你是说,你能在赛姑娘的屁股上,画个黑圈?“
田宁一本正经地说,“是的。你看没人能想到吧?”
“也对,也对,哈哈哈哈哈哈,这可没人能想到,也是没人敢想到。“
魏公子又是一串大笑,突然笑声停止,眼睛盯着田宁,问到:“不过,田公子,你是说,你能做得到?”
“嘻嘻嘻嘻……“那赛金花看到魏公子在大笑着,也是附和着笑着。
“是的,我能做到!“田宁喝了一口茶,若无其事地说到。
魏公子和赛金花同时停住了那笑声,和齐公子还有启明一样,看着田宁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不像是在瞎说啊。
“魏公子,不如我们来一场赌约如何啊?也好有些乐子。“田宁此时就怕事儿不够大似的。
“哦,赌约?我喜欢。不知道田宁公子,想怎样赌啊?“
坏了,魏公子接上了,启明这急得抓耳挠腮的,你个田宁和魏公子赌个什么劲儿啊?把我们两个放进去也赌不过他啊!唉!
启明赶紧拉了拉田宁的衣袖。
不料田宁根本没理会,倒是让魏公子看到了,“东方公子,我很是喜欢你的这位小表弟呢。设个赌约,大家同乐,你可不要煞了大家的风景啊。“
启明知道歇菜了,勉强地笑了一声,端着茶喝着,懒得理田宁了。
田宁却还是那一副德行,开口又说道:“今天已经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