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我本素不相识,但这一路尾随他们而来,同样是饥苦困顿;几天过后,无论成败,也恐怕再无来日。此刻这月儿已经爬高了,何不让我们暂时忘记所有,就一起欣赏一下这月色啊?”红姑娘说到。
“知道了,”那白衣男子正如田宁所料,马上说到,“我也喜欢《月儿高》。”
说完,那白衣男子从腰间摸出了一只古箫,那红姑娘也重新把琵琶抱在了怀里。
此时的田宁和霓罗更不好出来打扰这情调,也只好悄没声地偎在一起,静等欣赏一曲《月儿高》。
红姑娘一阵由弱到强然后由强到弱的轮音弹过,田宁和霓罗的感觉就正是此时那半轮明月,由西面的湖面升了起来。
古箫此时响起,在琵琶的弹音和轮音的配合下,这首《月儿高》就缓缓地展开了。
角~~~角~~~商~~~角,羽~~~羽~~~徵~~~羽,商~~~宫~~~羽~~~~~~宫,羽~~宫羽~徵~角~~~~~徵,羽~~~~~~
可以听的出来,白衣男子的古箫演奏比红姑娘的琵琶稍逊一丝,但他们的合奏依然是难得的和谐。田宁和霓罗没想到能够无意之中欣赏到如此优美的古箫和琵琶演奏。
随着乐曲的推进,舒缓的旋律层层递升,一种朦胧虚幻的意境渐渐升起。
古箫的圆润幽静,加上琵琶明亮的高音和醇厚的低音,在这夜色里,竟然描绘出了一副银光灼灼、诗意弥漫的画卷:洒满细碎月色的湖面,伴着夜幕下的潺潺细流;广阔幽静的田野,横贯着奔流的江河;一望如洗的夜空,吹过带着花香的微风……
特别是接近乐曲末尾,红姑娘用长轮指法演奏的乐音连绵不断,恰似玉宇千层、蟾光万顷;而白衣男子的古箫也更是幽雅古朴、直入云霄。
慢慢地,乐曲的最后,又是让人感觉到那玉兔渐渐西沉,万籁一片幽静。
宫~~~~~~~羽~徵~,角~~徵羽~宫~羽~~宫羽~徵~,羽~宫~角~徵~羽~~~~~~~~
突然,琵琶传出“砰”的一声,琴弦断了!
一首完美的演奏,就在最后以轮弹演奏的羽音上,戛然而止!
“谁?!”正在白衣男子还在不明所以的时候,红姑娘披着红披风的身形猛地转向了田宁和霓罗的方向,娇声喝到。
还没等田宁出声呢,眼前一团雪白在月光下闪过,裹挟着的一道寒光便倏然而至,一把三尺长剑眼看就要探到田宁的近前。
田宁已经醒转了过来,一把把霓罗揽在身后,嗖地就从空间戒指中摸出了自己的手枪,上弹、开保险一气呵成,正要指向那团雪白,却听得红姑娘又是一声娇喝:“且慢!”
那飞过来的那团雪白陡然在田宁身前一丈远的距离停下,月光下能看得清清楚楚,自然是那扑过来的白衣男子。
此时他虽然长剑指向田宁的咽喉,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地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惧,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瞟向田宁手中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难道是一件神器?不然为什么会让自己有了这种莫名的恐惧?
“这位大侠,好身手啊。”田宁终于有机会说出一句话了,“二位合奏的这曲《月儿高》,却也是珠联璧合啊。”
“闭嘴!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偷听?!”那白衣男子语气甚是不善。
“这位大侠此言差矣。我们早就在此静心赏月,你们二位相继前来,虽然我们不想说你们扰了我们的清净,可是我们倒是确确实实地不想打扰你们的雅兴啊。
偷听一说,可是有些冤枉了我们啊。“田宁不卑不亢地说着,同时警惕地注意着白衣男子手里的剑,只要他敢妄动,田宁才不管他是谁呢,绝对会用手枪解决了他。因为现在不仅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身后还有霓罗呢!
那红姑娘此时也已经走了过来,听到白衣男子气势汹汹的问话,还有田宁平静的回话,又看到他身后的霓罗,神情放松了下来。
她转头看着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马上就明白了,顿了一下,就把那三尺长剑挽了个剑花,“呛啷“放了回去。
“这位公子,这位姑娘,这么说来,是我们搅了你们的清净,对不住了。“红姑娘微微施了一礼,然后转头对那白衣男子说:“等什么,赶紧给人家赔个不是呗。”
白衣男子一听,脖子一梗,勉强地嘟囔了一句:“不好意思了。”
“哈哈,其实么,也没什么。我们倒是应该谢谢二位这优美的演奏了。”田宁说到。
“不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衣男子依然不饶地问着。
“我们是住宿在山下旅店的,是路过这里的押镖的人,我姓田。”田宁并不想和他们纠缠太多。
“田公子么,我姓……”那白衣男子按照基本礼貌,刚要说自己姓什么,却是被田宁打断了。
“这位大侠,如果不介意,可否让我来猜一猜你姓甚名谁啊?”田宁半开玩笑地说到。
“猜?”那白衣男子满脸狐疑,戒心又起,右手又是放在了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