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猜,哈哈哈,”田宁又是爽朗地笑了几声,“这位大侠,你可姓肖,单名一个字剑?”
“呛啷”一声,田宁话音刚落,那白衣男子却满目惊恐,又是把那长剑拔了出来。
“怎么,难道真的是肖剑大侠?”田宁问到。
“知道我姓名的人都死光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肖剑手中的长剑开始有些抖动了。
“原来,你叫肖剑。”旁边的红姑娘一副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句。
“肖公子,大可不必紧张。”田宁云淡风轻地说到,“你善弄古箫,腰挂长剑,我也就真的只是猜,你姓肖名剑。”
“噗嗤”,旁边传出两声娇笑,那是红姑娘和霓罗同时被田宁的话给逗得没能憋得住。
“快把你的剑放回去呗!”红姑娘又是对肖剑说到。
即使是在月下,田宁也能看到肖剑有点脸红,悻悻然地又把剑放了回去。
“田公子竟然能猜出肖公子的姓名,实在让我佩服田公子的悟性。
那么想来刚才也是你,悟透了我的琵琶,明了我的……我的心境,这才让我的琵琶感应到知音而弦断?“红姑娘问到。
旁边的霓罗和肖剑此时才是恍然大悟,原来竟是琵琶感应到了田宁的知音之心!
虽然看这肖剑和红姑娘应该不是什么恶人,但也并不是熟悉的人,所以田宁却是不想有太多牵扯。谁曾想这琵琶竟然能够感觉到田宁的明悟,自行断了弦以谢知音。
田宁抬头看了看那轮半月,想到刚才从那琵琶中感觉到的那红姑娘的心境,模棱两可地说到:“红姑娘,亲朋的仇当报,是为大义;但有时候,当放且放,过好将来的日子,难道不是亲朋更希望你做到的么?“
霓罗和肖剑听着田宁的话一头雾水,但是那红姑娘却是身形一震,“田公子,我已经放不下啦,多谢!“说完却见她的的脸上两道清泪唰地流了下来。
此刻,月光下的红姑娘显得更加孤凄无依,霓罗不忍心赶紧过去拍了拍红姑娘的胳膊,“红姑娘应该也是魔法领域的超凡者吧?刚才从你们演奏的乐曲里面,我感觉到了一些魔法的波动。“
“是的,那你也是魔法领域的超凡者了?“红姑娘欣喜地说到,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问到:“田公子,你们……你们镖局也有女镖师对么?这位姑娘也是镖师对么?“
霓罗不知所以,点了点头说到:“是的,红姑娘,我们镖局有好几位女镖师呢。“
“真的?我……我……“红姑娘有些激动了起来,但瞬间又极其伤心,”唉!我真糊涂啊!怎么可能呢!
田公子,这位姑娘,自从我的师父仙去了,再也没有人真的能够听懂我的琵琶。
都说知音千载难逢,如果不是……不是有事,唉,我宁可从此追随你们镖队,只要能填饱肚子,我可以凭自己的魔法修为免费为你们镖队做事。
可是现在么,你们就是要女镖师那又怎么样?几日之后,几日之后……
田公子,多谢让我遇到了琵琶的知音!这位姑娘,告辞了!“
说完,红姑娘又是两行清泪滚下,对着田宁和霓罗深深施了一个万福,竟是猛然转身,掩面向着山下快步离去。
那团猩红在月光下飘摇着,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山脚。
田宁和霓罗正看着山脚下那团猩红消失的地方发愣,扭头却是看到那肖剑神色落寞地对着西方,独自看着天上的月光,还有洒落满湖的碎银,长吁短叹了几句之后,竟是吟诵了起来。
“嗟夫!
谁人听我前尘在黄昏,谁人解我迷梦于夜深;
无人陪我温酒叙古今,无人与我半生渡秋春。
呜呼!
举首星光依稀时,孑然对霜辰。“
田宁一听,差点没憋住笑。
这是几个意思啊,敢情这位肖剑看红姑娘舍他而去,伤心了?这连嗟夫啊、呜呼啊的都出来了,看来伤心还挺深呢。
田宁正犹豫着要带霓罗离开,看到霓罗却是有些于心不忍。田宁想了想,这肖剑的几句词儿还真是把他的孤寂给刻画地够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