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漯本是随着兰芯一起,来山上看无心莲的,但是,刚刚她们听到那凡人的喊叫声后,兰芯便将她一人丢下,独自去追那凡人了。
青漯暗恨不已,便一路悄悄跟来,见那凡人本已快掉下山崖,正暗自高兴,可兰芯却奋不顾身将他救了下来,不禁叫她满心失望。
“阿姐,我绝不能让这凡人跟着你,那会害了你的!”
望着兰芯离去,只留下云天一人还痴傻地坐在悬崖边,青漯面色渐冷。她取出蛊袋,默念蛊语,一直黑色的小虫随即朝着云天飞了过去!
“在这将你杀了,直接往悬崖下一推,神不知鬼不觉!”青漯面露狞色,望着蛊虫快速朝那凡人飞去,嘴角笑意愈浓。
云天心中打定主意,便也站起身,揉了揉腿脚。刚刚也不知道摔了多少下,这会浑身痛意传来,不禁叫他直皱眉头。
突然,他只觉胸中一滞,脑中嗡嗡一响,身子立时僵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一阵腥气上涌,哇的一下,竟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
“你怎么了!”
兰芯此时尚未走远,听见身后的动静,急忙跑了过来。
“你中毒了!”
望着他嘴角暗红的血迹,兰芯立时辨出是中毒之状。这时,她突然又瞥见飞在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飞虫,顿时怒气狂涌,放声大喝道:“青漯!你给我出来!”
“阿姐……你……”
青漯见兰芯面色铁青,目光锐利无比,顿时心中打颤,缓缓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解药拿过来!”见云天已然气息渐弱,兰芯心急如焚,毫不留情地朝青漯吼道。
“不……不是我……不是我下的蛊!是他自己突然就这样了!”兰芯那狠厉的神情让青漯有些害怕,声音带着颤抖。
“快拿出来!”兰芯再次厉喝一声。
“真……真不是我!我……我那蛊虫……还没来得及咬他呢!”青漯颤声道。
“怎么了?发生何事?”
原本在山上观景钟圭两人循声赶来,云天追那仙女之时,其实他们便注意到他。
“他中毒了!”
来到云天跟前,钟圭一眼瞧出异常,顿时面色一紧。他连忙蹲下查看,片刻之后,面色渐渐变得凝重,沉声道:“此毒非比寻常,毒性猛烈,很是棘手!”他抬头看向兰芯,急急道,“姑娘可有解毒之法?”
兰芯一脸阴沉地看着青漯,再次森冷问道:“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阿姐你干嘛不信我!”见兰芯怒光之中,甚至都已带上了杀气,小姑娘都快急哭了。
“我这里有颗药丸,先喂他吃下,将他带下山,我们再想对策!”钟圭取出一粒小小的药丸,交给兰芯。
看着手中的药丸,兰芯不禁犹豫了片刻,倘若云天身上的毒当真不是青漯所下,那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钟圭所下呢!他给的药丸……到底……
“姑娘还犹豫什么!这位云小哥气息微弱,撑不了多久!”那虬髯大汉急急说道。
不吃也是死,吃了还未必死,兰芯不再犹豫,立即将那药丸塞进了云天嘴里……
“那人怎么了?”
就在兰芯等人带着云天匆匆离开之后,天空上缓缓落下一个黄衫飘飘的女子,正是刚刚云天奋力追逐的那个仙女,玉瑶。
她缓缓落在云天刚刚倒地的地方,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幽幽轻道:“他中毒了!”
想到那人刚刚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他拼命追逐的模样,玉瑶的心,仿佛清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落下了一片小小花瓣,荡起一圈浅浅的涟漪……
三牲舍的木屋内,兰芯焦急地候在一旁。云天所中之毒她没有见过,此刻,他胸腔内有一大片淤血阻滞了呼吸,导致全身血流不畅。
“你有没有办法救他?”见钟圭查验完毕,兰芯急急问道。
“云兄弟的肺部有一片淤血,这片淤血也正是毒物所在。现在,若是将淤血导通,则剧毒将随血液流遍全身,若不将淤血清除,那他气息阻塞,经脉不通,一样活不了多久。”钟圭面露难色,急声说道。
“这是什么毒?”兰芯急道。
“在下未曾见过,倘若姑娘也不知,那定不是令妹所下。只怕是……”钟圭略作思索,道,“只怕是,他在波页城,就已经中毒了。”
“难道这毒,不会是你所下!”兰芯面色陡然一冷,倏地拔出小剑,指着钟圭怒道。
“姑娘何以认为,是在下要害云兄弟?”钟圭拦住正要动手的虬髯大汉,不解道。
“他到三牲舍之后,就只吃过你给的药!而且……而且你堂堂一国公子,救他救得蹊跷!”兰芯怒气不减,忍不住又向前进了一步。
但这时,那虬髯大汉猛然出手!兰芯尚未及反应,,持剑的右手,便已被那大汉死死地扣住,丝毫动弹不得!
“奢比尸!”
钟圭冷喝一声,冲大汉摆摆手。大汉随即将兰芯手腕放开,退至一旁,警惕地望着她。只听钟圭又道:“姑娘有所疑虑也是正常,但若是在下当真对云兄弟有所图谋,现在一事无成,我要害他,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兰芯放下短剑,仍然面色不善道:“那你何以断定,他是在波页城中的毒?”
钟圭道:“精通毒蛊之人,在波页迟绩两城中屈指可数。在下也算略通苗医之术,若是寻常毒药,我刚刚给的那颗药丸就能解了。姑娘不妨想想,能有本事下此剧毒,叫你我都束手无策的,这方圆百里之内,还能有谁。”
“兀宁筵!”兰芯脱口道。
“十有八九!也只有他,一心想着要杀云兄弟。”钟圭点头道。
“那我去波页城找他拿解药!”兰芯心中一急,想都不想就要去找兀宁筵。
青漯在一旁看得大惊,急忙拉住她,急声道:“阿姐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