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乌!”
就在二人重新拉开架势,准备再次交手时,刕阳国的高台旁,突然有人大喝一声。接着,就只见大公子乐崖快步行至场中。
“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他冲着那齐乌怒声喝道。
对这将军好色贪杯的性情,他十分了解,也十分厌恶!眼下正值大局将变之时,这莽夫居然还在作意气之争!一个大将军与一个嫩小子比试,那齐乌赢了丢人,输了更丢人!
乐崖不禁又看向兀宁筵,目中满是怨毒之意,暗道,也就只有那齐乌这等蠢材,才会被你这等纨绔子弟利用!
那齐乌虽憋了满肚子怒火,却不敢对大公子不敬,只得被他拽往回走。
“慢着!让他们打!”
一个苍健的声音突然想起!众人转头望去,说话的,竟是刕阳国主覃冶!
“父主!”乐崖甚是不解,没想到向来行事稳健的父亲,竟能容忍这般胡闹。
“那齐乌,你记住,只是切磋技艺,决不可伤人性命!”覃冶一脸厉色地叮嘱道。
“末将……遵命!”那齐乌心也觉诧异,没想到,大公子都看不下去之事,国主竟然同意了。
云天不禁朝那位刕阳国主看了一眼,正碰见他也正望向自己。覃冶国主冲他微微一笑,倒是让他无甚恶感,不像这那齐乌!
二人再次交手,便是光明正大比试刀技。云天的技法大多是自己平日琢磨出来,论实战远不如那齐乌。二人甫一交手,他顿觉压力巨大,这将军的金戈刀法本就是临阵杀敌之用,招招威猛直取要害。云天是第一次遇见这般大开大合之技法,一时间难以适应,被逼得步步后退。
他所修习之刀技,主为灵巧,攻一招挡两招躲三招,攻时凌厉迅猛直击要害,躲闪时收刀撤步全身而退。他修为低微,若似这将军一般招招猛攻,气息定然续接不上。
云天极力翻身闪避着那齐乌的战刀,却陡然想起奢比尸跟自己说的话,暗道,“对啊!那齐乌不能用气,但没说我不能啊!我这无临之人,谁还会说我御气作弊不成!”
奢比尸为云天疏通经脉之后,他气息流畅,怎么也算小成之境,廖胜与无!一念及此,云天心中一喜,立时调整气息,真气于经脉之中流转而起,真个身体顿觉轻盈了一些,手上力道也大了一些!
那齐乌本是招招攻势,可这小子的刀技确有些古怪。刕阳国本就兴盛体技之风,刀法剑法五花八门,但还真就没见过这小子的路数。只是他哪里能想到,这刀技本就是云天自己学一招变一招,胡乱创出来的!
疾攻数十招以后,那齐乌去势减缓,毕竟似他这般完全不用真气,又狂劈猛砍,大开大合,体力也略有不及。
可是,就在他攻势渐钝之际,云天却反而欺身而上!那齐乌自能感觉到云天在催动真气与他较量,只不过那点微乎其微的功力,他还未曾放在心上!
就在二人交手之际,伏獠国主陆吾与异人国主鸣渊来也已到场。他二人行上高台,与众人一样,纷纷望地看向殿中比武之景。
“那齐乌这厮竟与个少年比拼刀技,真亏他有脸!”鸣渊来一脸鄙夷地对陆吾说道。
陆吾嗤笑一声,本对这等比试无甚兴趣,但看到那少年手中弯刀时,却立时一惊!
“虚里刀!”
看着那熟悉无比地弯刀,陆吾顿时思绪万千,昔日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陆国主,那少年的刀法确有些名堂,竟能和那齐乌过这么多招。”鸣渊来笑着说道。
陆吾紧盯着那少年的身法,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一时间疑惑更甚。
那齐乌奋力与云天再战二十回合,体力渐已不支,他多想气运全身,纵情挥舞,但这么多人盯着,他只要气息稍动,定会被立刻察觉,如此就输了!
“我可丢不起这人!”他心中一狞,奋起余力猛然挥刀,直欲速战速决!
当!
一声清脆的金石交击之声响起,众人看得一呆。云天竟以相同的角度,且与那齐乌相似的力道同样挥出一刀!两刀相撞,二人均被弹开两步!
“金戈刀法!”
众人不禁惊呼一声,云天使出的,竟是与那齐乌一模一样的一招金戈刀技!
“还想现学现卖!”那齐乌目光一厉,心中怒气上涌,若是被这小鬼用自己的刀法将自己打败,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他立时变招!胸中的怒火升腾,让他顿时恢复两分力气,挥舞着战刀,又从另一个更刁钻的角度朝云天手臂砍了过去!
刀光一闪,一击而中,场中溅起点点鲜血!
不过!并不是那齐乌击中云天,而是云天一刀划过了那齐乌的腿弯!顿时在那里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
他这一招仍与那齐乌相似,只不过,他砍的是腿,而那齐乌砍得是手臂。云天矮身躲过了身材高大的那齐乌一击,反而击中了他的腿部!
“够了!住手!”
一声厉喝自殿外传来,三卿终于快步行入殿内,阻止了二人继续拼斗。
“他们还未分胜负!”兀宁筵极为不甘,不禁愤然怒喝道。
“兀宁少国主!令尊尚未正式登基,你要在这集萃殿内发号施令,太早了点吧!”博昊冲他冷哼道。
这时,覃冶却是站了起来,朗声道:“何谓胜负未分?这位小公子学以致用,精于变化,他赢了!”
“国主!”那齐乌大惊,国主竟当众承认他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子,那齐乌顿时火冒三丈,满脸狰狞地瞪着云天!
“还站在那干什么!”乐崖冲他暴喝一声,“快滚回来!”
见那齐乌忿忿不平地退了回去,钟圭笑着对兀宁筵道:“兀宁少国主!覃冶国主亲口所言,胜负已分!交人吧!”
“休再胡闹!放人!”见兀宁筵仍有不甘,尚廉固冷喝一声。兀宁筵这才恨恨地对殿外挥了挥手,那活着的一个狐女立,时被殿外的蚩恒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