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乌看着云天,恶狠狠地笑道:“在下赶来此地,只是想告诉公子!你莫以为救了几个狐女,就是做了什么善事!本将军此次因你而丢了三个狐女!待我回到刕阳国,定会派大军进入青丘!再抓三千个狐女回来,以解本将心头之恨!”那齐乌说完,调转马头就欲离去。
“慢着!将军到底想要在下怎样,不妨明言!”云天陡然将他叫住,冷声道。
那齐乌闻声,满面阴冷地转过头来,森森笑道:“陆国主既然说公子是伏獠国的贵客,那为了区区几个狐女,本将也不欲太过为难公子……你便砍下你的右臂!此事,便算是了了!”
“将军说话算话?”云天冷眼看着那齐乌,沉声道。
“有陆国主和伏獠国的众人作证!本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齐乌冷笑道。
噌!
那齐乌话音刚落,云天猛地拔出弯刀,就欲朝着右臂看下去!
“那齐将军!”
陆吾怒喝一声!他闪电般出手,将云天左腕死死扣住,大怒道:“将军此行前来,不知覃冶国主可否知晓?你若要这般为难我伏獠国客人,那本国主现在就去找覃冶国主问个清楚!是不是你刕阳国仗着势大,要来欺辱我伏獠小国!”
那齐乌一听,明显神色微变。显然,他此行前来,就是偷偷寻私仇。但是,若就这般被陆吾吓回去,以那齐乌骄横的性子又怎能甘心。
“既如此,本将军便卖陆国主个面子!这小鬼让我丢了三个狐女,便让他给我磕三个响头!不过分吧,陆国主?”那齐乌望着陆吾,冷声道。
“你——”
陆吾正待争辩,却被云天拦下。他看着一脸狞笑的那齐乌,缓缓道:“将军此言当真?在下磕了头,将军便不再去找青丘国人的麻烦?”
“本将军一言九鼎!”那齐乌信誓旦旦道。
闻言,云天一下从马上跃了下来,行至了那齐乌的马车前,看着他那得意的神情,沉声道:“此番在下多有得罪,望将军莫再记挂心上!”
说完,竟是恭恭敬敬地连续磕了十个响头!再起身道:“在下一个无名之辈,便给将军多磕几个头又有何妨!只请将军记住今日诺言,莫再寻青丘国的麻烦!”
那齐乌见这小鬼竟如此识趣,本来憋了一肚子气竟也发不出来了。当下轻哼一声,放下窗帘,便调转马头离去。
然而,就在那齐乌前脚刚走,远远地,又一对车马奔了过来。这次,竟是君子国的人马!
“兀宁筵!”
云天一眼便认出那骑在大马上,左臂仍吊在脖子上的君子国少国主,心中顿时一沉!果然,该来的,一个都不会少!
“陆国主!”远远地,兀宁筵便冲着陆吾抱拳喊道。
真是想躲都躲不掉!陆吾只得微笑着抱拳回礼。
“咦!这不是义瞿国的那位公子么!”兀宁筵赶上来,看着云天冷笑道。此刻,云天并没有带面具,兀宁筵就是故意嘲讽他。
“兀宁少国主!好久不见!”云天冷笑道。见他与那齐乌前脚接后脚,估摸着就是那齐乌在城外认出自己,又给这兀宁筵报的信。
“确是好久不见!都快两个时辰了!”兀宁筵同样冷笑道。
“少国主此来为何?”云天淡淡道。
“来与你算算我这胳膊的账!”兀宁筵冷声道。
“少国主这胳膊,怕是也好地差不多了,又何必如此计较!”云天望着他道。
“你也让本公子将你胳膊砍下来,你再找人接上!此事便就此作罢,你看如何?”兀宁筵森然道。
“兀宁少国主!”陆吾大喝一声,满脸怒火道,“本国主今日,定不会让你动他一根头发!”
“陆国主!”兀宁筵看着陆吾森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气啊!”他父亲尚廉固便在后面,兀宁筵底气十足。他与陆吾争锋相对,丝毫没有退避之意!
这时,云天上前道:“少国主,您之身份已今非昔比。一年之后,待令尊登上白帝宝座,您便是太子殿下,何必还为了这点小事,与我一个小厮计较,岂不损了风度!若是叫其他几国知晓,令尊尚未加冕,君子国已开始这般欺凌小国……怕是得不偿失啊!”
“你——”兀宁筵顿时面色一狞。
“筵儿!”
尚廉固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从马车中探出头,对着兀宁筵淡淡道:“这位公子说得在理!我们走!”
“阿姐,那些人一直跟着我们哩!”心炎公主对着兰芯轻声说道。
此刻,他们三人都坐在食铁兽背上,一路向东行。而漳夕国的人马,全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兰芯知道云天是与伏獠国之人一起,便刻意让心炎公主走了偏开一点的路,省的路上再将那人卷进来。想到他临走时与自己说的话,兰芯心中有些欢喜,但更多的,是忧虑……
回望一眼,见漳夕国之人果然吊在后面不远,兰芯冷冷道:“让这胖熊跑快点!把他们甩掉!”
闻言,花栎瑾立时对食铁兽喊道:“小胡桃!跑快点!”
话音方落,食铁立时猛地窜了出去!它虽身躯肥硕,且背上坐了三个人,但全力奔跑的速度要远远超过寻常的马匹!
眼看着前面几人一下子蹿地快不见踪影,匈安黎等人立即快马加鞭,向前追了过去!
“强良!你与匈安黎,谁的修为更高?”兰芯紧抓着食铁兽的背毛,冷声问道。
“我当略胜于他。”强良淡淡道。
“那若他与谷也泫联手,对我二人,我们胜算如何?”兰芯又道。
“只怕……我们不占上风……”强良担忧道。
兰芯在云天离开迟绩城后,又在城内寻了两个一界岐兽的岐珠。同等境界,她第二次吞噬一界岐珠,速度远比第一次快地多,不到一日就已将岐珠炼化,修为达到了大成末境。但是,就凭此修为,确实与谷也泫相差太多。
兰芯取出那枚从晨曦兽身上获得的二界岐珠,定定地看了一会,心炎公主说道:“你们可否撑上七日!七日之内,莫要动我!”
“阿姐,你要干什么?”小公主不解道。
强良却是知晓兰芯要做什么,他看着兰芯,坚定无比地说道:“阿妹!我与公主,定为你守过七日!”
“陆国主,我老爹……以前也是酿酒的么?”云天看着陆吾,好奇问道。
陆吾听得微微一笑,道:“说起你老爹酿的酒,我可是有好多年没尝过喽!”
“过去老爹酿酒的技艺……也似现在这般么?”云天又问道。
谈及往事,陆吾不禁露出满脸追忆之色,只听他轻声道:“过去你老爹酿的酒啊,我可没那么容易尝到……”
云天看他神色,略作思索,轻道:“老爹过去,莫不是……专门给那位久垣肆将军酿酒的?”
“你……”陆吾听得一惊,讷讷道,“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渠显告诉你的?”
云天呵呵一笑,道:“国主莫要这般诧异,老爹并未对我提及往事。放在过去,若是连陆国主都不易尝到的酒,那就只能是给那位久垣肆将军喝的了!”
陆吾不禁感叹道:“你这小公子,心思倒是敏锐!”
云天轻笑道:“国主莫再称我公子了,我只是个小人物,哪是什么公子。”
陆吾笑道:“我与渠显私交甚密,那我便称你云小侄了,如何?”
“国主不嫌弃就好。”云天微微一笑,这位陆国主身形魁梧异常,但为人十分随和,云天对他颇有好感。不过,云天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令这位陆国主,比刚才更加惊讶!
“敢问陆国主,那位久垣肆将军……到底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