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辰犀兽被害,谷也泫暴怒至极!他丢下小厮,立时转而向妖女狂扑而去!
砰!
一声炸响!双掌相接,谷也泫竟是被生生震退了好几步,而与之对掌之人,竟是纹丝不动!
“你是何人?”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出现的光头大汉,不禁愤怒问道。
“这位……阿叔,我阿姐若有得罪你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但是,她是我苗人,我不可以看她被欺负!”花栎瑾缓缓行来,看着谷也泫正色道。
“心炎公主?”他立时认出了眼前的小姑娘,不禁诧异无比。
“公主!”一声怒喝突然响起,只见匈安黎一脸怒气地行了过来,冷声道,“公主难道要插手我西域之事?”
“国主,本宫无意与国主为难。但是这位阿姐也是我南疆苗人!你们要伤她,本宫便不得不管!”见匈安黎气势汹汹,小公主好似换了一般模样,一身王者气度,丝毫不弱于匈安黎这国主。
“但你这阿姐……杀了我儿子!”匈安黎眼神凶恶之极,杀子之恨,岂是能轻易消解的!
“我阿姐但有过错,请国主容本宫带去南疆处置!不日,定给国主一个交代!”心炎公主丝毫不让。
云天看着这判若两人的心炎公主,心中惊叹不已!公主虽心地纯良与人为善,但毕竟是一方王族,果然气度不凡!
“安黎老弟!”
一声清朗的笑声远远传来,只见刕阳国的车马渐渐朝着众人这边行了过来。说话的,正是国主覃冶。
“老兄……这便归国么?一路走好!”匈安黎此刻怒火攻心,那里有心思与他客套,便随口应承了两句。
“哟,这不是绾绮郡主么!”覃冶惊疑一声,看着匈安黎道,“老弟这是做什么?”
“兄长,这是我与义瞿国的私怨!兄长就不要操心了!”匈安黎淡淡道。
“私怨?”覃冶说着,由他那二公子旭目烊搀扶着走出车驾,缓缓道,“老弟这私怨,怕是与老兄我,也扯上点关系啦!”
“兄长此言何意?”匈安黎不解道。
“不瞒老弟,绾绮这丫头,弄不好……要成老兄我的儿媳妇!你说,我要不要说上两句?”覃冶走到匈安黎跟前,微微笑道。
“目烊哥哥!救救我!”绾绮郡主被架在一旁,见得来人,立时大声喊道。
见覃冶这么说,匈安黎略做思忱,便挥挥手令人将绾绮放了。郡主吓得不轻,甫一挣脱便赶紧跑到了旭目烊身边,眼中含泪,紧紧挽着他胳膊。
“云公子!”
又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竟是陆吾一行又折返了回来。看见前方的架势,陆吾远远地大喊一声。
“陆国主?”匈安黎看着骑乘在巨虎上,快步行来的陆吾,皱着眉道,“陆国主认得这小厮?”
“匈国主,这位云公子乃是我伏獠国的贵客!怎么,国主也与他相识?”陆吾微笑问道。
匈安黎脸色阴沉无比,瞧陆吾这架势,一看就是要护这小厮。他思虑一番,沉声道:“他既是陆国主的贵客,便请国主将他带走吧!”
匈安黎清楚,真正杀他儿子的,是眼前这个妖女。而这小厮,不过是砍断了兀宁筵的胳膊,与他有何关系!
收到陆吾使过来的眼色,云天心中了然,不禁朝着兰芯深深看了一眼,自离开迟绩城,已多日不见小妖这俏丽的模样,一时间,心中满是暖意。
“她当真还是来了……也一直在此……等着我……守着我……”
云天暗自思虑,小妖与心炎公主还有那修为高深的光头汉子一起,远比和自己一起安全。倘若他现在留下,只能徒增累赘,于是缓缓行过她身旁,看着她那碧绿的眼眸,轻声道了一句:“小心……保重……”
兰芯默默无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可是,云天刚行过两步,一时热血上涌,竟猛地回头,又跑到了她身后,凑在她耳畔轻声道——
“小妖精……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离了白帝城,云天终于踏上了去往伏獠国的道路。陆吾见他兴致不高,心思重重的样子,不禁笑道:“云公子,你可当真是个重情义之人!莫要担心,那小妖与心炎公主一起,匈安黎是奈何不了她的!”
“陆国主,你如何知道?”云天听得欣喜不已,急急问道。
“你瞧见那个光头男妖没有?依我判断,匈安黎的修为及不上他!你就莫要操心了!”陆吾微笑道。
听陆吾所言,云天安心不少。兰芯此行为他而来,若遭遇不测,他此生难安。念及此,云天第一次开始恨自己这无临之身!
“啊——”他蓦然仰天长啸一声,一舒胸中积郁之气!
陆吾在一旁看得惊奇,问道:“云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郁气稍解,云天长叹一声,苦笑道:“不瞒国主,在下就是个无临废人,但有一点修为,也不至于在此空为她人忧心。”
陆吾大笑道:“哈哈哈!云公子,你可是打败了大将军那齐乌之人!西域之内,谁敢说你废物!”
云天听得一阵汗颜,道:“国主莫要取笑在下了。”
这时,陆吾突然正色问道:“云公子,那日我见你的刀技甚是独特,不知,是何人所授?”
云天道:“不瞒国主,是我老爹所传,我自己又瞎练了几下。”
“你老爹?”陆吾微一皱眉,接着问道,“你老爹,是否叫做渠显?”
“正是!”云天心中一惊,暗道,这位陆国主竟真的认识老爹!
这么多年,云天岂能猜不到老爹身份——他能搬来万斤重的巨石挡在酒窖洞口;他能吓得两头一界岐兽不敢靠近北坡;他能一掌轻松打趴发狂的班饥子;他对伏獠国如此讳莫如深;他还能在短短几日之内,远去千里之外的刕阳国取回虚里刀……
云天心里,其实早就猜到,老爹渠显——是一位巨灵!而一位与伏獠国有着渊源的巨灵,他这位伏獠国主,又岂能不认识!
陆吾见自己说出渠显的名字,竟一点都没让他意外,自己倒是有点意外了。
“陆国主认识我老爹?”云天仍明知故问了一句。
“我自然认得渠显。”陆吾平静道,“前日,我在集萃宫见你使这把虚里刀,便已猜到,你就是渠显收留的那孩子。”
“陆国主,那你知晓,我老爹到底做什么去了么?”云天急急问道。
“他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陆吾喃喃道。
云天听得云里雾里,陆吾见他神色,暗自轻叹,只微笑道:“他若完成此事,定会回到伏獠国!”
“他若完不成呢!”云天突然勒住缰绳立在原地,冷声问道。
“他若完不成……便再也回不来!”陆吾犹豫片刻,沉声道。
云天早就猜到老爹此行凶险,但是听陆吾亲口说出,心中仍是猛地一颤!
“咦?这不是陆国主么?这么巧!”
就在云天担心老爹安危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众人回头望去,来人竟是刕阳国的将军那齐乌!
见到来人,陆吾和云天皆是一惊,心知此人定是来者不善!
“那齐将军!你刕阳国与我伏獠国并不同路,在此与你相遇,怕不是巧合吧!”陆吾冷笑道。
“的确不是巧合!”那齐乌靠坐于车内,透过车窗缓缓道,“在下赶过来,只是想与国主身边这位公子说上两句话!”
云天看着她一脸狞笑的样子,淡淡道:“将军有何指教,尽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