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滚!”
夫驮高骑大马,俯视着众人怒喝一声。见状,那十余人立时纷纷奔散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夫驮啐了一口,随即缓缓骑行至被捆绑的男女旁边,在他们惊恐和哀求的眼神中,一一打量着他们。
眼见这些骑兵将拦路的匪徒赶跑,那些难民却无有丝毫欢喜,见这位将军目光如炬,众人皆忐忑不已,无人敢与之对视。
突然,他手中刀光一闪!
一个被绑着的男人立时身首异处,脑袋高高飞起,身子瘫倒在地!
喷薄的鲜血立时将那群本已惊惧至极的女人吓得魂不附体,纷纷掩面狂叫不已!
“大哥!”
一个纤弱的女人,看着被瞬间斩杀的男人尸体,立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
夫驮看了看那女人和地上的尸身,不禁轻哼一声,怒骂道:“那群蠢货!还留几个男人干什么!等着回城再宰么?”
说着,他又转向身后一脸笑意的众骑兵,大声道:“兄弟们,咱们一路辛苦,先在此作乐一番,再回城不迟!”他又指着趴在兄长尸体上痛哭地女人道,“这个娘们留给我!其他的,你们分吧!”
闻言,众骑兵一阵欢呼,纷纷下马,急不可耐地朝着那群被绑的女人走去……
无拘国东门前宽阔的谷道上,一队人马正朝城中缓缓行去。
队伍中有辆宽大华贵的车辇,厉南殇和宜岫景正赤裸地躺在车内。无拘国与伏獠国本就相去不远,攻克复昱城后,厉南殇携夫人返回无拘国,准备去参加兀宁筵的婚典。
“你这死鬼,怎么不来了?”宜岫景靠在厉南殇身边,一脸媚笑。
厉南殇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莫性急,哥哥现在正在国中,等晚些到了乐极殿,我们兄弟二人好生伺候你!”
“咯咯咯!那可说好啦!”宜岫景欣然一笑,伏在他身上魅惑道,“你们今晚可别多叫些狐媚子,我一人就能让你俩尽兴!咯咯咯!”
厉南殇淡淡一笑,伸手在她光洁的玉背上随意轻抚着。过了一会,宜岫景似是想起什么,又笑道:“南殇,那牢中还有个仙姑子呢,你可曾玩腻了?”
厉南殇随口道:“仙人破了身,也就是个凡人,无甚新鲜。”
宜岫景听得一喜,笑道:“既如此,回去之后,我便将她处置了!用那仙姑子的眼睛炖汤……实乃人间美味啊!”
夜幕降临,山谷中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而矗立在谷中的无拘城,却是灯火点点,透着生气。
远处,茫茫夜色中正快速奔来两骑。在守城士兵的注目下,二人很快行至大门紧闭的城门口,那其中一人身着无拘军服,另一个则是一身灰袍。
“下方何人?”城楼上一个士兵大声朝下喊道。
“你个不长眼的蠢货!爷爷是夫驮将军麾下弓弩手,还不快给爷爷将门打开!耽误了正事,回头叫将军烹了你!”城下一人怒声吼道。
未过多久,城门被缓缓打开,二人看都不看守城的士兵一眼,便径自朝着城中奔去。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守城的士兵不禁啐了一口,忿忿骂道:“什么狗屁东西!夫驮也不过就是个小小先锋,你这狗腿,还敢妄称爷爷!哪日落我手上,非卸你一条胳膊来烤了吃,看你再嚣张个卵蛋!”
入城的二人乃一男一女,男的手中牵绳行在前,女的双手被缚跟在后,他们一路奔行,径自来到城中地牢前。
看着守在牢门口的士兵,男的上前一脸倨傲道:“老子是夫驮将军手下!此次出征,抓到个好玩意,现在要送去地牢,你们速将牢门打开!”
守牢人一看这男人眼生,不过他说的夫驮将军倒是知道,不疑有他,便将地牢大门缓缓推开。随即,待看清被绑在马上的那个女子,看守眼睛一下就直了!
“小哥,这……这女子是谁?莫非……就是你说的好玩意?”看守指了指那女子,目泛淫光。
“管好你的狗眼!”男人怒喝道,“这女人也是你能看的?告诉你,她可是个仙女,专门捉来给国主享用!”
“仙女?”看守微微一愣,随即恍然道,“我说怎这么漂亮!嘿嘿嘿!无妨无妨,待国主玩腻了,最后还是落在我等手上!”
说道这,他不无得意地对男人道:“小哥,这牢里现在就关着个仙女呢!嘿嘿,我们守牢的兄弟,可是都尝过她的滋味!”
说着,他忍不住又满脸淫笑地打量起马上的仙女,不知不觉口水挂了三尺长。
见看守目光淫邪,那仙女陡然面色一冷,双目似剑地扫了他一眼!浓重的杀气喷薄而出,看守心中一颤,不禁瑟瑟朝后退了一步。
这时,马上的男人不耐道:“休再多言,前面带路!将这仙女和牢里那个关在一起!”
看守定了定神,上前笑道:“小哥,我自带她进去即可,那牢里阴湿骚气,就不劳你走一趟了。”
说着,看守就要来牵他手中绳索。他望了那仙女一眼,心中暗道,你这仙姑子倒是有股狠劲,看你一会到了牢里,不吓出一身仙尿来!
男人将绳子递道他手中,淡淡道:“你可小心着点,这仙姑子可扎人!为了捉她,我们折了好几个兄弟,若是让她飞了,你就等着被剁成肉馅吧!”
看守听得一惊,暗道,难怪有股子狠劲呢。他想了想,见那男人就欲离去,连忙叫住他,嘿嘿赔笑道:“既如此,还是劳烦小哥随我走一趟吧。回头……待这姑子能随意耍了,老哥一定不忘通知小哥,让你也过来尝尝味!”
男人听得不耐,斥道:“你个老家伙,有色心没色胆,快些带路吧!”
说罢,他翻身下马,一把将看守手中的绳子夺了过来,又行到仙女跟前,稍稍用力一提,便将她抗在了肩上。
这时,仙女奋力挣扎起来,男人立时面色一狠,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两下,恶狠狠道:“你若再敢逞凶,老子将你先奸后杀!”
看守见那仙女果真不动弹了,不禁谄媚笑道:“小哥果然好本事!”
男人却不吃他马屁,趾高气昂道:“你这老鬼好生啰嗦,赶紧带路!老子此番立了大功,国主少说封我做个先锋,下次再见我,你就得跪着说话了!”
看守再不敢多言,连忙将二人引进幽暗的地牢中。那地牢中曲曲折折,沿途皆是小小隔间,其中关押着的多是年轻男女。
看守一边引路,一边讨好道:“还不知小哥名号,望请告知,他日若是见着,也免得生出误会。”
男人眼睛一转,随口道:“这个……老子名叫‘南乌跌’,你给我记好就是!”
“南乌跌?”
看守喃喃念了两声,却是未曾听说军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倒是那被他抗在肩上的仙女,听到这名字之后,似是轻笑了一声。
“你还敢逞凶!还敢逞凶!”男人察觉到仙女的动静,立时又狠狠在她臀上拍了两下,语气凶恶之极。
无拘国地牢中关押之人,全然不是什么凶恶匪徒,更不是奸佞枉法之人。
云天和看守一路行来,所见之处,尽皆凄惨哀凉之景,男男女女遍体鳞伤,血迹斑斑,脸上透着无助与绝望。甚至有不少人手脚残缺,五官不全,模样甚是骇人,也不知在这阴森牢笼中经历了何等惨事。
然而,待行到一处空旷之地,眼前景象更是令人一阵作呕!
望见这骇人之景,男人极力掩饰住心中慌乱,面色如常地跟着看守继续前行。那看守倒是热情,
冒名混进地牢之中的,自是云天玉瑶二人。他们在大禹山救下一众妇孺之后,便挟持夫驮打听清了城中情况。包括夫驮在内的数十骑兵,玉瑶一个都未放过,尽数斩杀!
云天不禁暗叹,老火匠说她性子烈,果真是烈得很!
“小哥,前面就是了!你瞧,缩在墙角的就是那仙姑子!”行至幽暗的地牢尽头,看守指着一个狭小的牢笼,嘿嘿笑道。
可是,他话音刚刚落下,就只觉面前人影一闪!下一刻,森冷的寒意袭遍全身!看守双目圆瞪,满是不解,随即在自己脖上喷涌的血雾中,无力瘫倒下去。
玉瑶收起弯刀,连忙行至那牢笼前,然而,就只朝那蜷缩一角的身影望上一眼,立时叫她心血沸腾,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