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凉如水,烛火莹莹生辉,暖意徐徐如醉,仙子千娇百媚。
烛光摇曳的房间里,云天和玉瑶静静相拥而立,万籁俱寂,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彼此的心跳。这一刻,云天心里平静之极,所思所想,皆是二人一路行来的点点滴滴。
良久,玉瑶缓缓抬头望着他,露出一丝柔媚的笑意。她轻轻离开他怀抱,转身自一旁桌案取来两个酒杯,递给他一个,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云天,今日起,你我二人结为夫妇!不拜天地,不祭鬼神,情之所至,意之所归,同心相连,生死相依!”玉瑶看着他,定定说道。
“瑶儿,今日起,你我二人结为夫妇!不昭日月,不告四方,情之不渝,爱之不泯,心意相通,生死相守!”云天看着她,定定说道。
玉瑶冲她灿然一笑,轻轻依进了他怀里。云天立时将她紧紧抱住,贪婪地嗅着她发丝间沁人的芳香,再不肯松开分毫。
良久,玉瑶见他没有动作,不禁抬头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凑近他耳畔,媚笑着呢喃道:“愣着作甚……忍了这么久……莫不是……忍坏了……”
耳中阵阵温热瘙痒,怀中仙子香软如玉,再听她媚意十足的挑逗之语,云天瞬间热血上涌!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床榻行去,边走还边凑在她耳畔,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小仙子!看我今夜如何收拾你……”
迟绩城秋中婚典,宴散人还。新郎池嵬具命丧婚典,凶手成谜。琼花仙子新婚丧偶,孀居迟绩城。众人瞩目的东西联姻,终告失败。
但是,迟绩城在婚典前数日,前后歼灭君子漳夕两国联军十万,以及刕阳鸣甲军十五万,一举轰动西域!迟绩城主毕貉以一当百,智勇无双,一时间,声名大噪!
漳夕国内,国主匈安黎一面大举征兵屯粮,一面加紧修复波页城前的两条栈道,欲联合君子国卷土重来,找义瞿国报勾澜涧一箭之仇。
君子国联合无拘国讨伐异人伏獠两国,两路大军分阻于仙城与积角城外。众将士虽连日奋战,但两座城池依旧固若金汤,令之久攻不下,损失惨重。国主尚廉固得知君漳联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发雷霆大怒,不仅将辛师鳌重重责备,更将其贬为步卒,令其戴罪立功。
昆仑山下激战过后,有流言传出,说白帝常昊在山中秘密囤积大军十万,昼夜操练,厉兵秣马,欲做征讨西域诸国之奇兵。得知此消息,诸国无不震惊。那位被废之后,谪居君子国尾崖城的前太子少昊,因此事再次被人提起。诸国之人纷纷猜测,白帝生前留下的遗诏,是否别有深意。
此次秋中婚典,出人意料地令息影已久的青丘国,再次步入诸国视野。传言,青丘国对此次婚典,暗中大力襄助,不禁令诸国怀疑,其是否已与义瞿国暗中结盟。至于青丘国的九尾千面两位国主,据说九尾国主据说隐居在澄脐山不问世事,而另一位千面国主,则无人知晓其行踪。
刕阳国,玄炬城
大将军虬湛兵败昆仑山之后,侥幸留得性命,于是快马赶回国都,向国主覃冶复命。
看着虬湛满脸风霜,浑身狼狈不堪的模样,覃冶长叹一口气,缓缓道:“虬将军先起来吧,你一路辛苦,莫要行些虚礼了。”
“国主!”虬湛跪在地上悲呼一声,眼中立时涌出热泪,只听他痛心道,“我十五万西北大好男儿,竟全部丧命于昆仑山下!那义瞿国心狠手辣,行事丝毫不留余地!末将恳请国主下令,再与我十万大军!末将愿立军令状,不灭义瞿,提头来见!”
自从参加完白帝城丧典之后,覃冶的身体日渐衰弱,原本红光满面的苍老面容上,现在已是蜡黄一片。他站起身,在厅中缓缓踱着步子,思虑片刻,看向坐于一旁的二公子旭目烊,开口问道:“烊儿,此事,你怎么看?”
见父主发问,旭目烊先是一愣,随即想了想,道:“义瞿与我素来交好,此次,他们行事如此决绝,确实出人意料。那位毕貉城主深藏不露,竟有这等胆识谋略,看来,我们过去都小看义瞿国了。”
覃冶微微一笑,缓缓道:“那位毕城主,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依我看,他绝没有这等惊世大才。”说着,他看向旭目烊和虬湛,继续道,“但是,烊儿说的没错,我们过去,都太小瞧义瞿国了。此次婚典,义瞿国主章屏济都未有出席,义瞿国的全部兵力,也未曾全部调至迟绩城,想要找他们寻仇,并非易事!”
“父主,昆仑山中还藏有十万昆仑军,那位前太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旭目烊沉思片刻,道,“加上尾崖城的五万守军,再联合义瞿国,他便是想卷土重来,复登王位,也不无可能!”
听到此处,覃冶不禁又是一声叹息,听他道:“看来,新帝登基之前,我西域这场乱战,终究是避免不了啊……”
迟绩城驿馆内,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房中,为日渐寒凉的秋日,增添了一丝暖意。
玉瑶缓缓睁开眼,就只见云天正定定地看着自己,脸上尽是柔情笑意。见她醒来,云天连忙凑上去狠狠亲了一下,随即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玉瑶伸出手臂,细细看了一眼,见那仙人独有的光晕已然消失,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随即也紧紧抱住他,感觉着彼此心跳。可是,想到不久之后就要分别,她立时又神色一黯。
良久,只听玉瑶轻声道:“记得有一日,你问我,我们还能不能回神玉山,我说,只要你回,我便能回。”
“瑶儿,你信我,我定会回去找你!我……我怎舍得与你分离!”云天听得一急。
“那你为何不要我与你同行?”玉瑶看着他,幽幽道。
“瑶儿,我怎会不愿与你一起!只是……我担心……我担心那孩子!”云天为难地看着她,缓缓道,“仙宫之人贼心不死,定会想法去抢那孩子。只要有你在,我相信他们绝不会得逞。至于我,此行又不是去掺和什么权谋争斗,只要将玉环交给她,我便会立即回去找你!”
“可是,没了那玉环,你自己体内的兽性怎么办?”玉瑶担忧道。
云天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只听他道:“兰芯既然懂得吸纳岐珠之道,应该也会有办法将其化解。我此行带着面具去,谁也不认识,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哼!你倒是想得好事!”玉瑶冷哼一声,忿忿道,“自己和那妖精捡个孩子回来,竟让我去替你们守着,那孩子莫不是你们俩生的?”
“这是什么话!”云天连忙嬉笑一声,在她臀上用力捏了两下,讨好道,“我要生也只能跟你生,我可没碰过别的女人!”
玉瑶知他去意已决,多说也是无用,思虑一番,不禁轻声叹道:“你莫将事情想得那般简单,你虽无心参与争斗,但兰芯已经身处其中。你此去找她,岂会不被牵扯。”
云天连忙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宽她心道:“不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厌烦了!”
玉瑶却并未宽心多少,幽幽道:“你此行见到她,好生与她说说,若她愿意,可带她一起回神玉山。”
云天听得一惊,着急道:“瑶儿,我……我哪有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