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炕!你休要血口喷人!”炀赦亥大急叱道。
“娃娃!”
就在那二人还欲争辩之时,司瑾芙陡然怒喝一声,吓得面前的花栎瑾身子一颤。随即,在炀赦亥惊恐的目光中,她直接将那丹药硬生生塞进了女儿口中,接着,死死捂住她嘴,冷声喝道:“咽下去!”
咕咚!
一声轻响,似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炀赦亥心上!
刹那间,无尽地绝望席卷而来!片刻之后,他愤恨之极地看向卓茨夫人,恨不能立时冲上去,将她撕碎!
卓茨夫人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对秋姿雅道:“姿雅,二十年前,北境长公子在我三苗遇害。红黑二苗的圣女姐姐抵死不认,最后还举族与炎族相抗!时过境迁,当年的是非,今日早已说不清楚!”
说到这,她突然面露惨然之色,叹声道:“我不似当年那两位姐姐,更不愿再看炎苗相争。你母亲是跟我一起时中的蛊毒,那蛊虫也确是出现在我苗袋之中,但是姿雅,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我仅以此,表明心志!”
她话一出口,众人立觉不对!玉瑶和花栎瑾满面惊恐地望着她,可还未及反应,就只见她突然摊开手掌!而那掌心之上,赫然是一只黑色的蛊虫!
“阿娘!不要——”
“夫人!住手!”
“姨娘!你莫做傻事!”
在几人骇然的目光中,司瑾芙突然微微握住掌心,引得那蛊虫一惊,随即在她手掌狠狠咬了一口!
蛊虫的毒性发作极快,花栎瑾和玉瑶刚刚赶到她身边,不多时,卓茨夫人的身子,便已经开始瘫软下来!
炀赦亥见状,同样惊骇欲死!他此番作为,并非真想害死卓茨夫人。最好结果,是能逼她交出不老丹,即便她不答应,也可让她承诺替自己解去体内余毒,可是现在……
夜色来临,炎懿峰王座内,弥漫着浓浓悲凉之意。坐在大厅中,隐隐能听见心炎公主嘤嘤哭泣之声。炀赦亥双目无神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事已至此,吾等留在此处也无甚用处。”硕炕站起身,对炀赦亥与祝融道,“承阳峰上情况不明,我们还是尽快赶过去吧。”
“是。”
祝融心情沉重地应了一声,起身随他朝外行去。炀赦亥见状,也站起身来,欲一同前往。
“舅舅!
秋姿雅的声音传来,炀赦亥一愣,转头望向她,只听她冷淡道:“你随我来。”
来到烈研夫人房内,秋姿雅随即将门关上。宽大的房间内,就只有他二人,还有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烈研夫人。
秋姿雅面色渐沉,她行至炀赦亥面前,将一只手掌伸到他面前,掌心摊开,一只红色的蛊虫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见到这熟悉的红色蛊虫,他面色立时一变!
“说!这蛊虫是怎么回事?”
秋姿雅声音寒冷似冰,令炀赦亥这舅舅听得心中一颤!
“姿雅,我怎知这蛊虫是怎么回事!你……你难道怀疑我么?”他面带怒色道。
唰!
秋姿雅猛地将那蛊虫甩到了地上,指着床上的烈研夫人,森冷至极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即去将母亲和姨娘身上的毒解了,否则待父王回来,定无你活路!”
“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炀赦亥大惊失色,见秋姿雅言之凿凿的模样,似已笃定是他下毒。
秋姿雅怒道:“你当我们眼瞎么?当年你强暴红苗亚圣女,身中早衰之毒,要靠那不老丹来解!这些,你当我不知?”
“你——”炀赦亥惊恐之极地望着她,满脸难以置信,半晌,方才讷讷道,“你母亲答应过我,连你父王她都不曾告诉,又怎会告诉你?”
“休得多言!快去将毒解了!”秋姿雅一身煞气,面覆寒冰,凶厉的目光几欲将炀赦亥刺穿!
他被公主气势所摄,心知再瞒不下去,可思忱一会,又犯难道:“那卓茨夫人……太过冲动了!”
“你什么意思?”公主心中一惊,目光愈厉。
炀赦亥面露惧意,吞吞吐吐道:“那解药……药材十分稀有……现在……就只能救一人!”
“什么?你这混账东西!”
秋姿雅顿时狂怒,狠狠一掌拍在他身上,将他生生震退好几步!
“姿雅!事已至此,你速拿解药去救你母亲!”他怒声一喝,将一个小小药包拿在手中,思虑一番,又道,“不过,你要拿这解药,须得先发个誓言!”
“什么誓言?”秋姿雅此刻恨透了自己这混账舅舅,见他还有脸提条件,面色更加阴沉。
炀赦亥冷冷道:“你须以炎人赤魂发誓,保证令夫人和陛下不再追究此事!否则……我怎敢将解药给你!”
闻言,秋姿雅冷哼一声,犹豫一番,随即定声道:“我秋姿雅,以炎人赤魂发誓!只要你治好母亲,我必令父王母亲,不再追究此次你纵蛊害人之事!”
话音落下,不待炀赦亥多言,她立时向前,一把将解药夺了过来,急急朝烈研夫人行了过去。
“姿雅……我……这便去承阳峰了,那里……定然需要帮忙。”他看着公主将解药喂夫人服下,讪讪说完,便匆匆朝外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秋姿雅极力压住心中怒火,暗自冷哼道:“你罪大恶极!纵然饶了你此次纵蛊害人……却饶不了你其他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