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连个孤儿寡母都收拾不了!”
当那妇人侥幸地以为牺牲自己,起码还能给她的儿子,多争取到一点儿生存下去的机会。
她却听到了,一个令她绝望的嗓音。
那人年纪不大,修为之高超乎她的想象,也正是那人带头,将她罗家一十三口人,无情地斩杀于荒野。
如今,那魔头又要来收拾她,和她儿子的小命了。
纵是她面对不了这样一个结果,她也得承受这种强弱分明的现实。
咻,远空划来的一道灵力,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脉,容不得她再苟活半分。
“娘!”
亲眼见到娘亲死在他的面前,少年歇斯底里地哭喊了一声。
喊声之慢,远不及那一支箭矢,往他心窝顺道而来的速度。
脑袋一片空白的他,双眼里噙满了无尽的泪水,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他只觉身后一道劲力袭来,将他整个人往后拎了去,就不知其它的事情,具体都成了什么样。
是一个好心人的出现么?不,是这匹铁石心肠的老马,多事地将他叼了走,而非那个姗姗来迟的大哥哥。
“追!”
空有双腿可以施展身法,这群大汉再怎么个利索,也追不上昼行万里的血髯驹。
他们只能越来越远地看着这头牲畜,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郎,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带走。
让他们更为糟心的,是那一股来自于他们上司的无形威压。
大气没多出一声的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停下脚步来,拼了老命往前追赶着。
直到他们再次见识到了,那一抹灰白光亮的出现,他们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在他们的印象中,就算那匹传说中的血髯驹再怎么会跑,速度肯定也快不过,他们巡纠使大人极速离弦的一箭。
这个事实,连他们家巡纠使大人也深信着。
可是,那匹该死的臭马,依旧带着罗家的遗孤跑没了影,完全没有半路栽个跟头。
“胆敢妨碍刑狱司办案,找死!”
盛怒之下,存不下一丝的怜悯,何况这位巡纠使大人,还有公务在身,绝对不可以留下后患。
一身华裳锦衣的他,很快就将愣在官道上的那人,锁定为了第一嫌疑人。
确实,在他的灵识横扫之下,这荒郊野外之地,除了那匹通灵牲畜,也就剩得这个手无寸铁的家伙。
若果那人不是帮凶,他这脑瓜子当真也是酒囊饭袋了。
“喂!妨碍你们办案的是那匹马,怎么还把烂账,算到我这个大活人身上来了呢?”
嘴上这么辩解着,曹祐也不敢怀揣有任何的侥幸,急忙出手应对。
三招之内,他多少是看明白了人家的修为,暗叹血髯驹是闯了个大祸,最好能一路跑到东州去,莫要被这些家伙逮到。
否则,那下场可不是被煮成一锅马肉羹,就能轻易了结的。
“哼!”
仗着自己体质过人,再加上这些年来的生死磨练,这厮已经很难再将对方,当成个活人来看待了。
但这一会儿,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人,着实妖孽。
一连接下了他苦心琢磨而出的,八十二路穿云爪功,实打实地削弱着他,近身磨练而来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