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的酒肆茶楼,没有半点儿歇停的可能,一如清晨时分,等待着那些不甚无聊的人到来。
稍比于其它地方,这一处的小酒亭就显得冷清了点。
它的位置虽处在了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但一般到了这个时辰,基本也没人愿意来光顾。
偶有三三两两的人出现,也多不喜欢旁边,坐着一两个酒过三盅的醉汉,因为那些家伙总喜欢疯言疯语。
“去去去!没钱了还在这里赖着,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够资格来闻这酒香嘛?”
拖拽垃圾似的,将这醉汉往那脏兮兮的大街上踹了去,小二哥转身之际,习惯着啐了点口水。
瞧见有些穿着好一点的人走来,他又巧妙地变了个脸色,嬉皮笑脸地哈腰问道,
“哟,客官快请里边坐,我们这店里可有上好的陈年佳酿,别个地儿想喝都尝不到鲜呢。”
“啊,好酒,好酒……”
醉汉一听这附近有陈年佳酿,不由地咂吧了下老嘴,想要爬身回到那酒亭里赖着过夜。
这一迷迷糊糊的,爬坐起身来,倒让他撞见了夜空中掠过的那道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应该吧,不是男人的就是女人的,不太会有第三种可能的出现。
女人?脑袋一个酸疼,记起自个儿也是有媳妇的人,他那红彤彤的老脸上瞬间多了一层痛苦。
这事儿,没完了!
咚,咚,咚,一阵极为不和谐的鼓声,忽缓忽急地从外边传了进来,扰了这一屋子人的好梦。
等他们仨都不耐烦地醒来,他们又不觉外头那鼓声,有多么的烦人了。
此刻,在他们的身边,正有一个大烦人躺着,任凭天塌下来都吵醒不了他。
没办法,他们仨只好挨个从屋里逃了出来,一脸不乐意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住手!谁让你三更半夜在这里敲鼓的?”
后悔没有把这个牛皮大鼓,丢到院子里晾着,王虎打开大门一看,发现门外躺着的那人,撑死算半个活人。
这特么的,摆明了就是拿击鼓鸣冤当儿戏。
“呕……”
潜意识里知道,这街衙里头出来了个人,醉汉怀揣着满肚子的憋屈,可惜话说不清楚半句,酸臭的酒水倒是吐出来了大半缸,熏得王虎直翻白眼。
腰板一轻,他直接被王虎拎着丢到了大街上,没有活活地被摔死,却是醒了大半的酒。
这下子,他更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了,死皮赖脸地要去招呼,那个裹了老厚一层灰的牛皮大鼓。
“王大哥……我看,不如先把他捆起来吧,等明儿天亮了,再问一问他想说什么……”
有了点跑回家舒服地睡上一觉的念头,妙讯左看右望都不认为,醉汉真是吃饱撑着,来这里找存在感。
但真要从人家目前这状态,问出点儿有用的东西,那还真是浪费时间,不如等他舒坦一些再寻计较。
“谁!谁说要等天亮的……爷爷我现在就醒着呢……啊……我那可怜的媳妇啊……”
醉汉诈尸一般站起身来,指了指妙讯,还没走到那台阶旁边呢,他又重重地摔了下去哪。
放肆哭喊着,这牲畜怎么看都是,不想让别人舒服地躲过这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