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武运十年生人,祖籍中原北境四州之一-燕州的一个边陲小镇,曾祖端文先生曾任中枢御史台言官,因谏负罪,被贬谪,遂归乡,耕读传家,曾言:凡我陈氏子孙,若非朝政清明,不出仕。
“武运十年,那是索罗末代王忽图统治的年代”,梅朵对原历史十分熟悉:“再往下看”
金子川和梅朵在长生油灯下,看着羊皮卷,慢慢的阅读着大盗陈习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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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您今日留的诗篇,我读了十遍,抄写十遍,已经记住了!“
一个面色白净,脸颊瘦长,身量颇高的小男孩跑向刚刚走进家门的老者。
“好好好,我孙儿最乖”。
老人满脸笑意,一手捋着胡子,一手将小男孩搂入怀中:
“让祖父看看你的字写的可端正?”
老人领着小男孩来到桌案旁,拿起上边的纸张:“嗯,比昨日有进步,笔画转折自然,一气呵成,只是架构欠缺火候,要注意!”老者一脸严肃的点评道。
“你个老家伙,瑞哥儿才八岁,如何写得好?整日里折腾孩子,用了饭便端着架子在那里写字,若耽误了身子骨儿,我与你没完!”
未见人,话音先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鬟撩开门帘,陪着一个白发老婆婆走了进来。
“祖母!”叫瑞哥儿的小男孩松开老者,欢喜的凑到老婆婆身边。
老婆婆慈爱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字写得好,该奖!去,让红秀带你玩儿去!”
瑞哥儿十分欢喜,却甚是懂规矩,俯身向二位老人行礼后转身欢欢喜喜的拉着小丫鬟的手一起出去。
看着孩子离开,老婆婆的面容严肃下来:“老爷,事情如何?”
老者面色凝重:“我递了帖子给驻军的旗长,却并没见着他人,只派了一个军汉说知道了,那军汉态度倒是恭敬,可我总觉得不甚妥当!”
“哼!怕是那旗长也与孙氏老贼沆瀣一气,若不然怎能如此敷衍!” 老婆婆看着老态龙钟,却刚性十足,说话颇为硬气。
老者有些颓然:“国政不稳,自然军备松散,人心浮动,不管如何,这孙士余勾结境外马贼,戕害我原良民,乃十恶不赦之罪,我陈氏一族虽然耕读避世,却也不能容这叛国之罪”
老婆婆嘿嘿一笑:“老家伙,你手无缚鸡之力,可我却从年轻时便知道你的骨头是硬的,断不会与贼人妥协,我已经去了书信,请我哥哥派些弟子来,时间久了,人人都忘了老身这个金刀镖局的老姑奶奶了。”
“都一把年纪了,性子还如此暴烈!“老者摇摇头:“不管如何,舅兄那里路途较远,就算派人前来,也需数日,我那学生在本州知州座下当主簿,收了我的消息必然代为禀报,一定有所行动,难就难在援手到来之前,如何与那孙贼周旋。”
“阖家上下,俱为一体,生死与共便可,只是瑞哥儿年纪幼小,若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咱们那早逝的孩儿”,老婆婆第一次流露出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