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是用心了。为商之道,在乎守一。或守于物、或守于财、或守于技、或守于取、或守于施、或守于品、或守于信……朕也不能尽知。你既然决定投身于此,日后多加用心才是。这里有些书,你且拿去瞧瞧。另外,林岳那儿朕已打过了招呼,他对这些颇有研究,你可多与他探讨。边学边做,假以时日,想必也是好的。拿了书,且去吧。”
胤禟被他爹说的心里热乎乎,恭敬的答了个“是”,又郑重的谢恩,接过书,退出去了。
给他的那些书,却是古今中外都有。有的是林岳从西洋带回来的,有的是以前唐果从梨树精魄那儿作弊来的。皇帝都看过,跟唐果俩人商量着,改了不合乎时下语境的许多处,重新排版印出来的。
皇帝打发走胤禟,唐果从后边转出来,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摩:“你忙了那么久,终于把书送出去啦?”
夫君大人太辛苦!
“果儿不也跟着忙来着?今日没什么事了。我懒得见人,折子也批完了,一会儿咱们出园去瞧瞧野景。”
“嗯。那我把大虎、二虎也带上。”
“行。”
两口子还没等走出门,有人来报:“启禀皇上,和硕康亲王、多罗顺承郡王、一等子莫洛浑、轻车都尉拜阿广求见。”
“不见。”
皇帝很不给面子的撂下一句,拉着老婆走人了。
唐果瞄瞄他:“不是很重要的事儿?出去玩儿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他们为了那群流氓来的。”
“嘻嘻……陛下,你也用流氓这词啊?”
“说着顺口。”
两口子说说笑笑,出园子玩去了。
流氓家属们被皇帝拒之门外,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康亲王椿泰在心里把自己儿子骂了不下一百遍了。这个小兔崽子!专给老子惹祸!
他们从宗人府过来的。
放在往常,调戏个把民女对黄、红带子来说,根本不算事。人家喊“杀人不偿命”是有根据的,不是瞎说。他们打死人真不用偿命。特权阶层么。
所以流氓家属们开始没当多大的事儿。寻思着自家儿子是被“严打”了,让小兔崽子们在宗人府多关两天,过了万寿节顶多挨几板子也就出来了。谁把他们送进去的才是重要问题。
谁知到如今也没放出来。到宗令那儿探口风,博果铎一脸为难:“若放在以往,依照规矩办也就是了。这回么,怕是棘手啊。”
“怎么个棘手法儿?”
“万寿节的当口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民女,让老百姓在背后骂皇上无道,纵出这么些横行霸道的来,你说怎么个棘手法儿?再者,万寿节行此无礼之事,本身就是对皇上大不敬。”
不带这么上纲上线的吧?!大不敬?!
打半天太极,家属们明白了,这事儿得求皇上。
结果皇上不见。
事情真的大条了!
个人一交换眼色,各自去找门路。
皇帝和唐果俩人在外头玩儿到傍晚才回。说玩儿,也不准确。皇帝去瞧了瞧百姓种地的情况,顺便看看各条河的水量,玩儿是捎带。
在外头跑了大半天,两口子都有点儿累,早早的吃了饭,九点不到就休息了。
四月初一。
雨后空气清新,畅春园里花明柳暗的,一年中最美的时节到来了。
最近朝堂上很安宁,皇帝心情很好。
今天赫色图氏十六岁生日,皇帝新宠,风头正劲,拜寿的人因此不少。小德子也带来了皇帝的赏赐。
当晚,赫色图氏被翻了牌子。
次日,圣旨下达。
万寿节前耍流氓的一干人等,以“大不敬”之罪发往西伯利亚效力。年限长短不一。
最短的是一年,轻车都尉拜阿广的儿子。他额娘却是姓赫色图的。
宫中众人看向赫色图氏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玩味。不管赫色图氏有没有求情,这女人在皇上那儿的分量都不轻!
赫色图氏恍若不觉,照旧欢快的过自己的日子。
唐果也在园子里见过赫色图氏几回。
那赫色图氏也曾跃跃欲试的想和大虎、二虎亲近一下。可大虎、二虎不喜欢她,只得罢了。一脸的渴望看得唐果都有点儿不忍。
不过大虎、二虎不愿意,唐果也没法儿。大虎、二虎已是青年,威风日重,更加排斥陌生人了。赫色图氏常常远远的瞧着大虎、二虎,看样子都快流口水了似地。
唐果看不明白赫色图氏。因为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可爱有趣又有些淘气的小女孩儿。暗卫调查的情况也是如此。
若非唐果与皇帝多年来感情深厚,换一种情境,唐果觉得,皇帝说不定会喜欢上这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