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裪叹息一声:“姑娘才貌俱佳,无人可及。然使君自有妇,胤裪只能如此。”
“使君自有妇……你是什么意思?”看看胤裪额头的大包,陈珊瑚又生起一丝希望:“是……皇上责怪你了?还是……嗯,你福晋的姑姑……你放心,我……”
“姑娘!”胤裪不待她说出真实身份,打断她道:“胤裪早已立誓,此生只有一个福晋。”
陈珊瑚眼前发黑,颤声道:“只有一个福晋,那是什么意思?”
“胤裪府中,只得一个女主人。我绝不会让别的女人危及她的地位。”
“所以,别的女人只能为婢?你……你便……对你福晋如此钟情?”
“姑娘,此事与我福晋无关,与你也无关。胤裪对后宅相争之事看得多了,断不能自取其祸,祸及妻儿!”
陈珊瑚欲要解说自己没有取而代之的意思,然而念及母亲的谋划和自己“让正妻自生自灭”的想法,颇觉违心。有种被对方看透的羞耻感。
羞恼变成怒,又觉自己这般低声下气,实是屈辱。
最难接受的是,向来自傲的美貌与才华,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所向披靡。男人的心里,比这两样重要的东西,原来有这么多!最起码,他的妻子就比这个重!
陈珊瑚大受打击。
千般心思,最后化为一句话:“爱新觉罗.胤裪,你会后悔的!”
陈珊瑚回去向她娘大哭一场,她娘恨得咬牙切齿:“好孩子,别哭!额娘把证人、证据都找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就能让你认祖归宗!我儿如此姿容品格,定能嫁个更好的男人当正妻!别看曹家、萨克达家都是包衣,可那些个皇子们,哪个不得拉拢着?傻孩子,你看着,有那负心的崽子后悔的一日!”
母女俩达成一致,这事儿暂时算是拉倒了。
“唉!”唐果长长的叹息一声:“风流债!”
她也没啥好说的了。反正黛玉啥都不知道,知道了又如何?时下的社会规则就是男子为尊。胤裪至少没弄回去个“封号福晋”。不过经此一事,那陈珊瑚的傲气大概都被打击光了。她们母女,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以后……
“果儿管那么多做什么?个人有个人的日子要过。没谁能一辈子顺畅的。”皇帝拉过唐果的手,转个方向,俩人往回走。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还真是“红楼梦”了。”唐果小声道。
“呵呵……帝王将相、贩夫走卒都一样。”皇帝道。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据说是位金婚老人说的。说是每一段幸福的婚姻里,双方都有过那么几次出轨。哼哼!别人如何我不管,我不出轨,你也不准出轨!就算是有别的目的,也不准走这个路线,知道不?坚决不准使用美男计!”
“哈哈哈……为夫记下了。”
去了这件心事,唐果轻松多了。正好太子、皇子们忙海关的事儿,弘晳、弘晖俩包子最近没人带,就都丢给她了。
皇帝说近几日有事,外面不安静,特意嘱咐唐果,让她留在行宫里不要出去。
唐果允了,领着俩淘气包在行宫里无所不至。
学人家“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本想也“雅”一把,结果落了个大俗。烧红叶几乎点着整个枫树林。
唐果无人敢惹,俩包子被罚抄书。
日子在俩包子的奋笔疾书中过了三天,行宫中的气氛渐渐有些紧张起来。
唐果知道与之前发现的走私鸦片之事有关,眼下江苏海关正闹腾呢。苏州海关这儿是重点。
严令身边众人不得议论,不得与当地仆役勾连。
她身边这几人本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素质过硬。唐果基本不操心,因俩包子在她这儿,少不得又敲打了几句他俩的随从。
这一天正看着俩包子练字,孙九悄悄来回:“主子,阮答应身边的宫女七斤投湖了。”
!!
“人救上来没?”
“回主子,没救过来。”
死了?
这行宫也不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