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拨马离去,前往后军查看。
魏鹏转身看着身后众多年轻军卒,脸色狰狞陷入纠结。贺明身为天字营同知,更是此次雄烈司出关作战领军之人,对鞑子如此轻视,狂妄而自知,就算天字营装备精良又有何用,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魏头,战而保命回关,口说无凭以实为证。”迷糊在魏鹏身边轻声嘀咕道。
“口说无凭、以实为证,舍司而保关,哈哈。怪不得陆哥特意交代呢。”迷糊虽然看似是自己在那嘀咕,却明显是说给魏鹏听的,魏鹏瞬间便想明白了。
时至午时,雄烈骑司在贺明统领下已距鞑子前锋十里,贺明在亲兵牙军的护卫下抵近鞑子营地探查。
鞑子前锋所在是人河东五里,地势开阔平原,营帐四周,以积雪垒砌成一圈高一丈的雪墙。
天气严寒,人河河面早已结冰,冰冻三尺,往年就算是纵马狂奔也无碍,若无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当该是马拉爬犁凿冰捕鱼的热闹景象,现在,为了防备鞑子经冰面行军,越过羽谷关,在大学士宋朝来的提议下,将军库中那些废置不用的枪、矛等长兵器雇佣民夫深插冰中,密密麻麻延绵十余里。
雄烈骑司斥候已经与鞑子探骑、巡骑在两军之间展开厮杀,雄烈骑司坐骑,确如贺明所言,全是良驹,战马身形骁健,浑身毛光油亮,全力奔行下,就连鞑子战马也有所不及,所配兵刃为双刀一弩,长刀环首横刀长二十八寸,宽二十八分,单刃,刀尖为矢形,短刀式样相同只是长度为十六寸,弩为栝弩,弩身以阔柏硬木所制,机栝为百炼金,外观为长条状,使用时晃动下方握柄,弩弓、弩弦自动伸出,装填弩箭到发射,不过短短八息,盔甲皆为炼金所造,扎甲片细密,头盔、披膊、身甲、护裆、腿裙、长靴,结构完整防护严整。
鞑子巡骑、游骑、探骑十骑又十骑,接连不断自营地各处窜出,与雄烈骑司斥候展开厮杀,可不管来多少鞑子,始终不敌雄烈骑司斥候,无奈之下只能向北奔逃,斥候战意高昂,面对几倍于几的鞑子,依然奋勇举刀。
“哎,到了这雄烈司,才知道什么叫边军凄苦。此前我一直以为是老大们无聊打趣不以为然,有吃有喝,哪算凄苦。”二寸骑在马上,向迷糊靠近了点,轻声感慨道。
“二寸,边军凄苦,咱血狼可算不上。”魏鹏肯定的说道。
“是,血狼啊。”二寸这充满怀念的腔调一出,不管是魏鹏还是迷糊,这三位血狼出来的三人双眼都有些泛红。
“贺将军查看敌营回来了。”迷糊轻声提醒道。
贺明一回归本阵,直接越过魏鹏这位武德将军雄烈司司正,召集司下五位卫正商议军情。
“魏头,这贺同知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在前往议事途中,二寸在魏鹏耳边低声说道。
“不好吗?贺明狂妄自大藐视鞑子,此战雄烈司落不得好,让他领兵作战正好,对了交代血狼老弟兄们,都留个心眼。”魏鹏轻笑着说道。
“好嘞。”
待魏鹏赶到,显然贺明已经与几位卫正商议完毕,对于魏鹏这个从天而降的外来户,司下五位卫正显然更信服贺同知。
“魏将军,謌克前锋扎营毫无章法,外无拒马桩,近无枪林,以雪堆墙高不过丈,不晓兵法不通军略,蛮野粗鄙之徒,所谓謌克三骑,面对我雄烈司斥候,毫无还手之力。”贺明将鞑子痛斥的一无是处,看着姗姗来迟的魏鹏朗声说道。
“贺将军说的是,的确是末将久居边关,见识浅薄,让将军见笑了。”魏鹏满脸丧意,充满歉意。
“众将校听令。”
“末将谨遵贺将军军令。”
贺明意气风发看向雄烈骑司诸将校,肃声下令。
“雄烈骑司成雁翎矢形阵,全军冲杀。”
“金甲麒麟车组成矢刃,给我全力撞开謌克前锋营地。”
“五卫组阵顺序依次为:土卫、金卫、火卫、水卫、木卫。”
“天武随本将居中军。”
“魏将军身为武德将军骑司司正,更是天字营中唯一有与謌克作战经验的人,对于謌克更为熟悉,金甲麒麟车,就交由你来统领。”
“末将谨遵贺将军军令,必领金甲麒麟车冲开敌营。”魏鹏行以战礼,躬身领命。
贺明看向雄烈骑司诸位将校,气势豪迈下令道:“末时两刻,全军出击,一举攻下敌营,让那些北方荒蛮之地的蛮子知道,神雀、夏族不是他们可以涉足的地方。”
金甲麒麟车,为全军先锋,需为雄烈司两万骑冲撞开鞑子营地,好听的说是因为魏鹏熟悉鞑子,实际上就是让魏鹏送死,以他身死为他博取功名。
魏鹏离开军议地,翻身上马,前往金甲麒麟车所在营地。
“魏头,金甲麒麟车,军制为一所,归军司直辖,驭马八匹,长三丈宽半丈,轮子为覆金木轮,为防雪滑,覆金皮外为炼金疙瘩,车轴为炼金轴,炼金板围拢将驭马包括车架防护在内,金板厚一分,车内军卒十人,四矛六弩,两架一伍,车架前方为矢形绘麒麟。”
“金甲麒麟车,一所百辆,忌敌削砍马腿,忌敌以力倾覆车架,忌地势崎岖,畏火畏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