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狂暴始终没有停歇,无奈,AC-42撤掉了那层结界。
AC-42判断,再这样下去,事态会控制不住。
结界消散,君川盘坐在其中。
他随手抬起仙剑,格挡起一道粒子流。
仙剑被削去了一半,但终究将攻击偏转。
随后君川对黑球露出久违老友般的微笑,说道:
“好久不见。”
AC-42说:“你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也没做。”君川说,“至少没有再试图脱离这小世界。”
“你怎么做到的?”AC再次发问,“你什么也没做,但似乎对这状况并不惊讶。”
君川笑笑:“我不用做什么,我是个修仙的。”
“什么意思?”
“天道会帮我动手。”君川说,“所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五百年雷灾,五百年火灾,五百年风灾。修道之人,‘深根固柢,长生久视’,天地难容,便有劫灾。”
君川的凝视穿越亿万年时光,来到黑球面前:
“你让我加速,劫灾自然也会按时到来,只是这时间过的太快,劫灾便只能应接不暇,络绎不绝了。”
上一劫还未结束,下一劫便已经到来,并且都打在这结界上。像是不断加速的火箭,将威力无限推升。
黑球沉默了一会儿,即使以它的算力,也无法理解这种事。
黑球说:“如果不是计划邻近完成,我或许会花更多时间,用平稳的方式研究你。”
“你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君川问。
“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黑球说,“在没有把握拿下你的时候,便将秘密全盘托出,这不是理性的选择。”
随后,黑球膨胀,再次将君川包裹进去。
这一次,君川有了熟悉的感觉。
是奇点膜。
君川的行动凝滞当场,黑球正准备使出其他手段,突然旋转身体,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恒星的方向。
一抹碳原子流朝开普勒452——那颗恒星的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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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船上,苏倚带着一个头盔,将脑波测绘成各种多媒体信息,转录到BT的储存器中。
苏倚正将卡珊德拉传给她的记忆转录出去。
欧安靠在一旁,看着投影中不断更新的信息。
苏倚叫他来分析这些新数据。
欧安说:“很有意思的数据,我感受到了深沉的情感。”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苏倚说。
即使是转录成其他形式的信息,依然沾染卡珊德拉的哀伤。这是无法抹掉,深入灵魂的情绪。
欧安说:“这些情报……很有意思。”
“我不是让你说感想的,说结论,结论。”苏倚不耐烦。
“你可以将阿斯迦德的那些记忆也投影出来吗?”欧安说,“我觉得还欠缺一些碎片。”
苏倚狐疑,但欧安早就证明了自己玄学一般的分析能力,于是便顺从了欧安的要求,将很多阿斯迦德的情报也转录给BT,让它做成投影漂浮在欧安周围。
“重要的极乐系统、不重要的调查、女间谍的勾引、意外的悲伤、几乎没有设防的工厂……”欧安咂摸着嘴,品味着数据的滋味,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真有意思。”
“复读机是吧?”苏倚将潘多拉之匣对准他。
“我说有意思,你就该能明白了。”欧安说,“我是个艺术家,能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也带有一丝艺术家行事的风格。”
“什么风格?变疯子?”
“是催生极端的情绪。”欧安说,“我得出一个结论,门农的死,是游梦故意的。”
“这还用你的结论?”
“而卡珊德拉引爆病毒,也是游梦故意的。”欧安说。
苏倚皱眉:“证……理由呢?”
“为了引起极端的情绪波动。”欧安沿着窗户看向外面的太空。行星在舰船上看显得幽暗,笼罩在一片阴霾下。
欧安说:“所以说很像艺术家的行径。”
“让一座城市面临倾覆的危机,只是为了引起情绪?”苏倚愣。
但随后,她捏紧了拳头,潘多拉之匣在扭曲中发出吱嘎的声音。
“是人干的事?”苏倚难以置信。
欧安笑呵呵道:“或许本来就不是人,或许就连机器人,也理解了艺术家的真谛。”
“真谛个屁。”苏倚怒骂一声,但除了怒骂,也没别的可说。
“由此,我还有一个结论,你想不想听?”欧安说,“这个结论,你或许并不喜欢。”
“说。”
半个小时后,苏倚又一次去了下方的行星。
这次她没有走列车道。
她像之前的白袍君川一样,直接在空泡上划开一个口子,坐着小型飞船,降落在市中心。
这里聚集了不少丧尸。
本来市中心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有不少机器人,可以拦截狂暴的尸潮。
但之前这里的不少机器人和大门都被愤怒的民众拆了。
而这里又是人员密集区域,于是立刻集体感染,狂暴地挥洒着生命力。
这些人或许还有恢复的可能,但苏倚此时没有心情管他们。
见有丧尸朝她扑来,她只是朝四周挥动手掌。
一个圆形的血浪以她为中心四散。周围的丧尸被切割成段,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倒在地上。
如同巨石投在湖中,掀起血肉的巨浪。
苏倚几下就清空了四周,直奔接待大厅。
她把大厅和周围的生命体全数切碎,叫来几个机器人护住门口,进入接待室。
但没有握住门把手。
她再次挥手,把接待室也拆了。
“出来,我相信你可以用投影现身。”苏倚声音有些冰冷。
“但那样我就会浪费太多时间。”马斯克的声音随着光影降临。
他对苏倚说:“现在我可是很忙的,要忙的事情一下子多起来。”
“希望我的提议也是事情之一。”苏倚说,“有结论了吗?”
“你气势汹汹地过来,就为了问这个?”马斯克说。
“我问你,有结论了吗?”苏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答应,还是不答应?撤掉箱民制度,还是继续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