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月有余,李攀心态已经发生微妙变化,从开始忐忑不安到坦然接受,内心挣扎了一番。
过程中虽然知道能回去机会微乎其微,但还是会寻找那个机会,他不想留乡下当死鱼。
至于滞留在这时空,已经被他选择性遗忘,虽有点自欺欺人味道,但鸵鸟状态也能给人减轻压力。
他拉回思绪,看着院外十几个鸡鸭走过来走过去,偶尔屁股一抬拉下一坨屎,这要是踩上去,那滋味真是爽歪歪。
李攀从厨房门口俏无声息进去,看到她正蹲在泥火灶下塞着柴火,里面劈里啪啦燃烧着。
余小翠添完大灶又给小灶加一些,再到大灶锅前拿起大木铲搅拌锅里水糊状东西,里面不时还翻滚起青青碎草,他猜测应该是猪食。
李攀拿过旁边黑不溜秋小马扎坐下,也不嫌上面传回来满是灰尘手感,不时帮塞点木柴进火灶里。
余小翠看到相公也不搭话,只是嘴角噙着一祙笑意,专心致志搅拌猪食,不时用余光偷偷观察他反应,怕公子嫌弃她家。
李攀烧一会灶里,看到随着她搅拌动作,锅以经烧开传出一股青草和其他东西混合沸腾臭味,他闻到喉咙忍不住动几下,感觉有点想吐。
猪食烧好,余小翠提过来一个脏到看不出颜色大木桶,放到火灶沿上面,小心用脑袋怎么大木勺往木桶里装,那劲头生怕猪食洒掉,装完她把木桶拿下放到外面,再把铁锅拿来洗。
李攀看到她用手掌抓住干瓜瓤,在锅里不停转圈擦着,而依附在铁锅上面猪食也被洗下来,而且发现她动作也很漂洒,似乎是熟能生巧模样,有乡下人淳朴生活气息
跟随她出到外面,看到鸡鸭都争先恐后往桶里吸着猪食,那鸭鸭咯咯声,伴随着拍打翅膀,脱落下的羽毛更是随风飞舞,真是应了那句偐语“遍地鸡毛”
余小翠瞧到很是生气,怒喝一声冲过去把鸡鸭都赶开,毫不费劲提起木桶往偏僻茅草房渡过去。
李攀知道那边是猪舍还是茅房,味道相当难闻,人和猪共用一个排泄池,让用过的某人飘飘欲仙。
余小翠往石糟里倒,一大三小猪哼哼唧唧拱着,欢乐劲颇有点乐不思蜀。
李攀看到猪吃得怎么开心,他心里有点无语,这古代农民不就跟猪相似吗?让上层贵族圈养着,想吃就宰杀,和割韭菜一样割一叉又一叉,特没有人权。
偏偏古代民众还不会反抗,喜欢偏安一隅,只要倒霉事情不到头上,就抱着莫管他人瓦上霜心态。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任人宰割青年,在古代混难免起争执、受到不公平对待,他会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吗?显然是不甘心。
虽然自以为是不随遇而安,但这就是生活在现代养成的习惯,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不反抗此不是跟咸鱼没什么区别?
而且他又不是古代人,让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就吓得尿了裤子。
余小翠喂完猪回来,开始洗刷桶,铲鸡屎、鸭屎、装粪水,再拿出劳作工具铁镐,竹筐带着一顶草帽担着粪水准备出门。
李攀看到上前帮忙道“拿怎么多东西是不是很不方便?竹筐、铁镐我帮你拿”
余小翠摆手说着“都已经习惯不用帮忙,相公好好在家待着,外面太阳大,回来奴家再给相公做饭”
李攀摇摇头不同意她这个说法,手上已经牢牢抓住这二样东西,她看到拉不回来只好依他,从旁边枇杷树扭下二根树枝,盖到二个粪桶上面,然后挑着出门。
路上曲径羊肠小道,小桥流水人家,这阳春三月、鸟语花香、芳草碧连天,虽是曾经古诗文中原始原味情景,但今日印跃在眼前,让他大饱眼福左顾右昐。
慢悠悠晃到田野间,地平线上已经到处都是弯腰辛苦劳作男男女女,余小翠和熟悉邻里打着招呼,顺便圈起裤腿下到黑田中,提起一桶粪水四面八方倾倒。
这个场景让李攀极度不适应,虽然知道是在施肥,对农作物有好处,但脚踩上新鲜粪便也特别够隔应人,不习以为常根本办不到。
叉巧他就不是,长在城里根本没机会种田,而大米只是超市里白花花商品,想买多少有多少,至于得到大米步骤已经让他自动忽略。
因为大米便宜啊!三块钱1斤,要多少有多少,而且现代都是工业化种植水稻,人力物力也用不了多少。
旁边大爷大婶,见李攀在田埂看着娘子干活,都是不停摇头觉得不实在,肯定是个吃白饭的人。
这多张嘴吃饭,只有一个人干活那里养得起?
年轻一点庄稼汉则是幸灾乐祸,看着他五体不勤,总算找到一点优越感。
俺们比不上小白脸,但干活总历害过他吧!
小媳妇和少女到是没怎么多弯弯绕绕,霸气得很
不干活不叫事,只要做个安静美男子够养眼就行,最多老娘养他!
余小翠倒完肥,拿起扁担挑起竹筐去自家秧苗地,用手把矮小腊黄秧苗小心拨起,放到竹筐内摆好。
李攀看到秧苗瘦不啦几营养不良样子,怎么都不像能长出一大串谷子,把想法丢到脑后,看到有机会帮忙,连忙蹲下帮扯秧苗,由于力道没有掌握好,秧苗拨断掉了,他一阵尴尬。
余小翠见相公发愣看着断秧苗,伸出手拿过来有些心痛道
“这一根秧苗一株谷子,那样拨秧苗是不对,要伸手去挖连根部泥土也带上来”
说完还亲自给示范,拨出一小片带泥土完整秧苗。
李攀看明白了,发现果然如她所说,咧着白净牙齿举给她看。
余小翠看到阳光干净笑容,傻乐眯上眼睛,仔细端详着相公,至于那秧苗好坏早被丢一边,她觉得贵人家公子连笑都怎么好看,不像乡下男子丑得要死,对比很膈应人。
李攀不再弄断秧苗,觉得能帮上一点忙、不是在当小白脸。吃白饭,而看这个教会他的女人也顺眼许多。
可能是一起不分彼此劳作产生共鸣。
余小翠以前她都是形影单只,现在有相公双栖双飞,生活美哉有昐头,她最大愿望就是和相公白头偕老,再生一堆娃让孩子叫娘。
装满二个竹筐秧苗,李攀打量一下指甲缝都是黑泥,心里暗乐,颇有点微不足道劳动成就感。
余小翠挑起二头竹筐,脚步轻快走在前面,他像个跟屁虫后面吊着,其她大媳妇小姑娘看到恩爱模样很是羡慕。
再看自家男人,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手上也是毫不客气拧着。
余小翠拿起竹筐下到田里,抓起秧苗弯着身体、细心把小苗从左到右间隔插好。
李攀认为她这个辛勤动作最赏心悦目,就是水面上偶尔浮沉黄白之物大煞风景。
余根生见李攀若无其事在田陇上看着,再想到心上人结婚新郎却不是他,不由嫉火中烧丢下手中镐头到他旁边,不阴不阳道
“你娘子在田里卖力干活,你却跟呆头鹅似站这做甚,不会是个好吃懒做小白脸吧?”
李攀一脸懵逼看着黑瘦汉子讽刺他,不过见黑瘦汉子目子盯着余小翠,他明白过来是情敌,不过很不屑这瘦竹竿,挑衅道
“小翠说外面太阳大容易中暑、叫好好在家休息,还有这位大哥贵姓,怎么跟柴火一样黑不溜秋,她可不中意这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