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占海挂了电话,眼神阴郁的看着前方,呵呵,行,小子,跟老子玩这一手,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二叔,干啥呢,接个电话这么久。”田爽走出包间喊道。
“没什么事,咱们继续喝。”赵占海笑道。
包间内,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烟,因长年劳作而被晒的发黄发黑的脸上,挂满面的愁容,一脑门子的心思。
唉,本以为北境离家,来到这千里之外扣大棚,借着这边政策的光能多赚一些钱,可是到这扣上大棚了,才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边政策本来每栋标准大棚给补助九千,可这边的村上就说是七千,补贴九千的是那种更标准的大棚,行,七千也中,可是到现在只得到了一半的钱,这都拖一年多了,去年秋末和今年三四月份刮大风吹毁的十几栋大棚的补助款也不给发。
每次去问,都说让再等等,不是账没算明白,就是财政还没批下来,要么就是别的理由,其实他知道,其实只有一个最大的理由,就是村长把钱挪用去给儿子买了个一百五十多平婚房。
妈的,这几年上的炮和开园香瓜都白送了,都不如喂猪了,还能多长几斤肉......
想到这,他恨恨的把手中的烟直接怼在桌面上,狠狠的拧了几下,青烟缭绕中,那破碎的烟头仿佛化身成了那吃人饭不办人事的赵老二和牛永成这个子承父业的村书记。
这时,房门开了。
他急忙挤出笑脸,热情的说:“赵村,你可算是打完电话了,菜都要凉了,来咱兄弟再喝一杯。”
三人又喝了一杯56度白酒后,中年男子给田爽使了个眼色,喝的红头涨脸的矮胖子田爽,拿起椅子上的包,从中拿出一部崭新的三星2017商用手机,放在赵占海面前,赵占海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这是干嘛?”他伸手一推,把手机推了回去。
田爽又把手机盒推了回去,“二叔,你先听我说,能来咱王家屯扣大棚都多亏了你,不然去哪享受这么好的项目政策,老百姓扣大棚还给补助?这在别的地方都没有,前些日子你手机不是丢了吗,正好我这有个手机,我粗人一个也不会用,干活用这个也不方便,你拿去用,真的,你拿去用,你要是不拿着,那就是看不起我田爽。”
田爽脸红脖子粗的直瞪着赵占海,大有一副你要是不收下,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面子,那我可就翻脸动手的架势。
赵占海呵呵一笑:“即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只有先拿来用用。”说着,他把手机放进黑色的公文包中,“唉,其实我也知道你们爷俩请我吃饭是为了什么事,你们放心,我受受累,一定会勤给你们盯着点,嗨,如果不是修路,上边早就把钱给你们打回来了,就是因为修路,这批钱的流程啥的就拖下来了,你们放心。”
“那赵村你就多费心了。”中年男子‘感激’的说道,心里却是大声骂娘,这个揍,最不是个东西,把他们弄来扣大棚别的地不让去扣,只能在王家屯屯子东南角这一片地,说是为了形成规模,去他奶奶三孙子的吧,这孙子其实自家地在那,结果他们为了扣大棚,花一万五租他家地扣的大棚,一万五一垧地啊,整整比别别人家贵出一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