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了,这个限期内不搬走的他们就强拆了,大华那都拆不了少,以前国道两边的好多房子都拆了,我今早上还特意骑车过去瞅了瞅。”余老汉道。
余鸿学沉着脸想了会,道:“他们两家咋说了?没去找大队吗?“
“西院去了,没看着王彪,这不昨天来个杀人犯,都忙活这事,村上也没人。”余老婆道。
余鸿学道:“一会我去他们两家走走,咱们一起去大队找,这事就咱们一家不好办,得都去闹,都去找才行。”
......
临近中午。
大华镇。
秦铁铮看见王彪开车来了但是却没见到人,这都快晌午了也没过来找他一起去吃饭。
难道走了?
他探头从窗户向外张望,王彪的酷路泽还停在院门西侧的松树荫下。
反常,太反常了,这货居然没来找他。
秦铁铮叨咕着开门向西,来到王彪办公室,一开门,锁着的。
“咣咣咣,王彪啊,王彪?下去了?”
他拿起手机刚要打电话,门吱呀一声开了。
就见王彪闭目哈眼的打着哈欠出来了。
“睡觉呢,昨晚几点睡的啊?”秦铁铮问道。
王彪摘了眼睛,揉了揉眼睛,“别说了,一宿都没睡,半夜回去刚躺进被窝,电话就来了,说发现逃犯了,我这就赶紧带着狗跑过去了。”
“抓到了?”秦铁铮。
王彪点头:“抓到了,你找我有事啊?”
“吃饭了!”秦铁铮道。
“吃饭啊?算了你自己吃去吧,我在睡会。”王彪打着哈欠,转身要回屋。
“牛肉烧麦。”秦铁铮玩味的看着王彪。
王彪眼睛一亮,又转了回来,“牛肉烧麦?那我得吃点。”
秦铁铮好笑道:“你就是个吃货。”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这回那个老余家不会再去找你闹事了吧?”秦铁铮笑道。
王彪摇了摇头:“你没在农村生活过,你不懂,农村人有两个极端,要么熊的要死,要么凶悍的要死,你要是动了他们的地他们的利益,那是不会轻易就罢休的。”
“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侵占了村集体的利益,就说那个法院,占地的四五亩地,一年种苞米就能收入几千块吧?这十几二十多年,得赚了多少钱了,两三万就占了那么大快递,二十多年还不知足?”秦铁铮道。
王彪笑了,“你是真不了解我们农村人,别说十几二十年,就是一年,在他们的思维里,那就是属于他们的了,你看看那些开荒种地的,把道都给你开出几条垄来种地,你敢压苗过去?你敢把路给恢复了?你就是压个地头子,他都给你不愿意,说你祸害他们家地了。”
大华食堂比较大,六间连脊的起脊大彩钢瓦房。
有一个大开间的餐饮区和六个专供领导用餐的单间。
王彪和秦铁铮除了接待上级单位来人在单间内吃饭外,其他时候都是在开间里和大家伙一起用餐。
王彪端了两盘烧麦,秦铁铮则去弄酱汁碗。
烧麦看着很不错,面皮被油浸透,显得黄呼呼的,很是让人有食欲。
王彪夹起一个,要开撒着淀粉的褶皱口,吹了吹气,这才连皮带馅的咬了一口。
“咋样?”秦铁铮把蘸碗放在王彪面前一个。
王彪嚼了几口,眉头渐渐皱起,左咬右咬,怎么嚼怎么觉得肉不对味,口感也有些怪。
“你跟我说是啥馅的?”王彪努努着眼睛问。
秦铁铮疑惑的看着王彪:“牛肉的啊,怎么了?”
“你尝尝。”王彪道。
秦铁铮夹起一个,要去蘸酱汁。
“等等,你就空嘴尝。”王彪组织道。
秦铁铮依话儿,咬了一口,仔细嚼了几下后,狐疑道:“挺香的啊?怎么了?”
王彪刚想说,看了一眼周围了人,见左边两个人看了过来,道:“没什么,以为羊肉的呢,这么香。”
“我看你这睡蒙圈了,羊肉牛肉分不出。”秦铁铮笑道。
饭后。
王彪和秦铁铮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从锅炉房前边不行越过民政从月亮门穿到了派所所,而后从派出所大门沿着镇政府院后大道上溜达起来。
虽然天气很热,但是道路两旁都二十几年的老榆树,树高且枝叶繁茂,树荫很大。
王彪和秦铁铮一边走一边聊。
“食堂是谁负责采办的?”他问道。
秦铁铮道:“老鲍负责,你问这个干啥?”
王彪直接了当的道:“有问题。”
“有问题?”秦铁铮认真的看向王彪。
王彪点头:“百分之九十,今天吃的不是牛肉,没有牛肉味,口感有点怪怪的,你好好回忆下,咱们在吉日大叔家吃的烧麦是啥味的,在通辽那吃的是啥味的?“
“啥味的?”秦铁铮努力回想,“感觉好像没这个香啊。“
王彪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秦铁铮:“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香料啥的放太多了,根本吃不出肉味,明天中午跟我去砖厂吃,你尝尝我们农场食堂的牛肉烧麦是啥味的。”
秦铁铮听到王彪这样说,也觉得这事怕是真的确有其事。
“这老鲍是你任命管理后勤的吗?”
“不是,我来的时候就是他管理后勤的了,不是马书记任命的就是原来那个镇长。”
“那你回头问问马书记,对了那后勤采办食材蔬菜啥的报表给我看看,有没有猫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王彪道。
他这句话真不是吹,红旗村小马棚子很多扣大棚卖菜的种植户,这些人没事来卖店碰头聊天,天天聊菜价,对于菜价他是很熟悉的,牛羊猪肉、鸡鸭鱼他总买也很清楚。
别人不知道菜的行情,他可以说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