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千错万错也不该是姐姐的错,错的是那许氏和太子,好生苟且。”南乔满目怒红,心里竟也如同沾了苦水一般,姐姐这些年来哑巴吃黄莲,桩桩件件又该怎么算。
南柯定了定神,瘫坐在椅子上,不禁苦笑,南家数百年来的基业,如今竟要毁在女人身上了。如若此事败露,别人会怎么评头论足,自己在北疆就是怎么战功赫赫也不敌西京一日流言蜚语。可自己又何尝不自私,娶了那许侍郎之女,许若庭,本以为可以家宅安宁,不用劳心费神。第二年,便远远赴北疆,因为南乔自小体弱多病,就是在怎么难,也要带着她去北疆,不忍她在这无依无靠,折在了这里,自己怕是要悔恨一辈子了。可终究是亏欠了南屏,她才十岁,便独自在这西京守着将军府。就连婚姻大事,自己也从未替她筹谋过,如今出了这事,怨她又有什么用啊,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刹那间,心头百感交集,看着堂下满脸伤痕的南屏,她又何其无助,何其无辜。可那许氏极其可恨,非休了她不可。
“南乔,扶你姐姐回房休息,今日若有闲言碎语的下人,全部杖毙。”南柯语气中虽是愤怒,但却也有一丝心疼。
“可是爹爹……”
南柯径直向听雪楼走去,负手而立,一进去便将门口树立的青花大瓶,踢倒在地。婢女门皆被吓的趴在地上不敢出声,“许若庭,那个贱人呢,让她出来,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许氏早已听的他怒火中烧的声音了,吓的躲在里屋不敢出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南柯看着他们各怀鬼胎的样子,冷哼道:“怎么了,如今这将军府,倒不听将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许府了呢?”
“将军恕罪,夫人在里屋,我们等都退了。”一老嬷嬷不卑不亢的说道,竟一点也不怕这边关的大将军,仗的怕就是那许氏的狗胆子。
一众人退了下去,南柯向里屋走去,屋内装饰极竟奢华,熏香更是熏的他头疼,看着许氏坐在绣台边独自哭泣,他更觉好笑。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装的呢,是攀不上太子这个高枝,心里伤心呢?还是没把将军府搬空我就回来了,心里遗憾呢?”南柯讥笑道。
许氏听得此言,止住了哭泣,缓缓起身,满脸不可置信的眼神,“将军是从哪里听的这种人神共愤的话。”
“是南屏亲口说的。”
许氏眉眼轻挑,倒是有种坐怀不乱的架势,“屏姑娘,怎么会说此话,您打从宫里一回来,她就跪在堂前说着自己和太子交好,不能嫁给四皇子,如今又说这些话,怕不是近日脑子受了什么刺激吧?”
南柯脸色大变,伸手便向许氏打去,“啪”的一声,打的她头脑发昏,心有余惊。
“许若庭你这个贱人,如今还在装,南屏是我的女儿,我自然知道她是什么人,倒是你虎狼之心,我定要休了你。”
许氏摸着自己发肿的脸颊,眼神皆是狠厉之色,大笑道:“休了我,你是想让我成了全西京的笑柄吗?你若是休了我,我定把你们南家的事抖落出来,让你们身败明裂,倒时候南家落的欺君之罪,淫乱皇室之罪,到时不仅你那南屏南乔嫁不出去,就连你这将军府都难保,哈哈哈……”
“你这毒妇。”南柯只觉得气血攻心,双手极颤,他一介武夫,会的就只是行军打仗,听的此毁人灭己的话,自是不知如何回答,本以为休了她,便舍去了麻烦。可如今,恨的他,直逼近许氏,一手捏着她的脖子,眼睛通红沙哑道:“若是杀了你,你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你……”许氏被掐的脸色铁青,眼内皆是惊恐,双手挣扎着死死抓住南柯的衣服。
“爹爹,爹爹,不可以。”南乔送南屏回去之后,总是心有余悸,便赶了听雪楼来,丫鬟婆子们全在院里,大气也不出一声,便知出事了,一进来便如此。
南乔使劲掰开南柯的手,惊恐劝道:“爹爹,不可以的,下人们都在院内呢,杀妻可是要偿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