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轻笑,侧过头敲了她一头,“当真是个榆木脑袋。我且问你那些个田地铺子,每年收租金要有多少?”
南乔看他嘲笑自己的样子,便咬着嘴唇,皱眉道:“那肯定是很多的了。”
“那不就行了!”
“怎么就行了呢,你怎么说的我更迷糊了呢?”南乔抓耳搔腮,倒是觉得有一种被羞辱了的感觉,不觉脸臊的红了,她本就没接触过这些事,就是说了也不懂的。
“好了,先下来吧,我同你细说。”如今走的这段路,崎岖不平,地面多石子,马儿走了也容易打滑,危险的紧,关山把南乔抱了下来,南乔拉着他,摇摇晃晃的走着。
见的南乔也不问得他了,知晓是生了些闷气了,自己赔罪似的便笑道:“你刚才说到了,那田地铺子每年收的金银可不少。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懂了。”
南乔抬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她知道自己读书少,但是她也讨厌,别人嘲笑她的,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蠢笨。
关山见她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从包袱拿出了点点心,递给她吃,是她最爱吃的枣泥糕。南乔接过点心,笑了,一点一点的撕着吃起来,倒装的斯文了起来。关山缓缓道:“假如你今日想吃鱼,然后拿了鱼竿去池塘钓鱼。到了地方,结果也有一人在垂钓,不过他的鱼竿折了。他便与你商量,我这有一条鱼,我把鱼给你,你把鱼竿给我,你省的钓了,可好?要是你,你会答应吗?”
“自然不答应了,我自己可以钓很多呀,但是他只给了我一条,关键我钓鱼很厉害的。”南乔说此,颇有些自豪。
“这便对了,你那个继母,为人精明,她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她把那些个田地铺子全卖了,不等于丢了鱼竿吗?她这几年不知要损失多少!”说完帮南乔嘴角的枣泥屑子给擦了下来。
“那是为什么呀,她为什么要卖了地呢?”南乔还是不惑。
关山轻笑一声,“你总算是拐过来这个弯了,她卖地无非也是为钱,有了本钱,便可做些更赚钱的勾当,你觉的时下有什么是最赚钱的。”
“漕运,私盐,无非这是这风险大,来钱快的。”
“也有的,可这如今西京还有一门最赚钱的勾当,那便是放贷。”
“私人放贷吗,我在北疆的也听过的,多是些恶徒做的事,她一个女子,怎么……,我幼时,在大街上还见那些讨债的人生生将借钱的人腿都打折了。”说话,南乔不敢置信的摇摇头,仿佛历历在目。
“打断腿的事,便是也轻了。这自古有房有地便拿去做抵押,家境穷苦的,便拿着妻子儿女做抵押的。若是到期,未还了,还不上的,出了人命也未可知。”
南乔瞪大眼睛,嘴巴塞的和仓鼠一般,“这出了人命,可得了!”
关山挑眉,轻笑,“巧就巧在,你家许氏身上刚好就背了这人命官司。”
“姐姐通天啊,怎知晓的此事?”南乔惊讶极了,直直的看着关山。
“猜的,昨夜查出了不对劲的账,便令关淮连夜查了许氏,这许氏近几年来与老家堂兄许连来往甚密。一查着许连的账,那钱每日如流水般的入账,更是每年拿钱向青城县的县令腰包里送。”
“定是两个人狼狈为奸,干了不少害人的事,所以才堵这县令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