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鲁列沉默了下去。
那天像是前几天一样下着很大的雨。
他穿过大雨跑回莫娜的城堡,站在门口抖掉身上的雨水之后转身准备进去。
而他被一个人抓住了尾巴——穆鲁列最讨厌别人拽他的尾巴,怒气冲冲地看向那个人。
“嘘——”
那个人穿着厚厚的红色棉袍子,有金色的卷曲的头发从帽子中掉出来。他的体型像个孩子,声音却像个绅士一样低沉成熟:“你好,能不能帮我去给这所城堡的主人通报一声,让我在这里避一夜的雨?”
穆鲁列看着他却也没了怒气,但是他并不想让莫娜不开心,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只是一头狼。
那人似乎笑了笑:“你怎么可能只是一头狼呢?这里不是魔女住的地方吗。”
穆鲁列起了戒备,稍稍后退了几步,呲着尖利的牙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男人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要避雨而已,你何不去问问你家主人的意思再对我横眉冷目呢?如果你家主人不同意,你即便是把我扔出来我也毫无怨言。”
也许是男人的态度是这般好,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对待他。就算是他整条狼几乎全身都炸了毛也却没有还是扭头进了城堡中。
莫娜站在窗户旁,身边是当时还仅仅不过二十来岁的欧塞尔。
欧塞尔当时很喜欢他,他轻飘飘地荡过来朝着穆鲁列笑:“怎么样穆鲁列,又跑出去这么久,来不就赶回来被淋了吧~”
穆鲁列冲他呲了呲牙,没有回应直接跑到了莫娜身边:“莫娜,门外有个人想来避雨,你愿意他进来住一晚吗?如果你不同意,我这就去咬碎他。”
莫娜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穿的黑色的衣袍,即使是在自己的城堡里,她也带着大大尖尖的帽子,手里紧紧攥着她的魔杖——那个时候还不是那把著名的明鎏四毒杖——她转身看着穆鲁列,矮下身子去摸他柔顺的皮毛:“乖孩子,他只不过是个可怜的过路人罢了,哪儿用得着你去撕碎他?”莫娜的笑声很好听,一声一声仿佛是秋天的风吹动银质的风铃时一样清脆的声音,“请他进来吧。让欧塞尔带他去找个房间住下。”
“你不怕我吓到他吗?”欧塞尔纳闷地问,“我可是【灵】哦。”
莫娜笑道:“他都敢让一匹狼给他带话,怎么还会害怕你一个小灵体呢?”说完,她又转过身子,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快去吧,否则一会儿他被淋透了,会把我的房间弄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