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鲁列和欧塞尔将那个神秘的男人带进了空闲的房间里,正准备离开时却被男人叫住了。
他把兜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脸蛋来,他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家伙:“请问我能不能去见一见你们的主人,那个传说中的魔女?”他的脸非常有迷惑性,笑起来的模样人畜无害,再加上言语行为得体,便很容易让别人对他心生好感。
“你长得真好看,比佩阿洛好看多了。”穆鲁列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来,说完才后知后觉,低下了脑袋。
男人笑了起来:“谢谢夸奖——现在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呢?”
穆鲁列忙不迭地点头,准备带他去见莫娜。而欧塞尔却一把拦住了他,皱着眉头高高低低地浮在空中斜觑着他们问:“你为什么要见她?而且——你是人类吧,你为什么不害怕我们?”
男人歪歪头,他有一双黄灿灿的眼睛,此时更是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灿灿地发着光:“我是从小听着她的故事长大的,故事里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被写烂了,你们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何来畏惧呢?”他拢了拢身上鲜艳的红色袍子,“为什么去见她?我作为一个被帮助的人,去感谢她这件事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欧塞尔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说不出的怪异,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穆鲁列不耐烦地打断了:“你还在想什么,如果没别的就别在这儿挡路——要不我就直接穿过去了!”穆鲁列转头对男人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她。”
穿过空旷阴暗的大厅,围着旋转的楼梯一直绕了很多圈,穆鲁列打听清楚了这家伙叫切斯特顿,住在距离阿布拉不远处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家里有一位老祖母,就是她最喜欢跟他讲关于魔女的故事。
“我父亲与我都遗传了她黄色的眼睛,她常常以此为荣。”切斯特顿揉揉头发,笑道,“我们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以这种事情感到骄傲。”
突然从上方飞下一只巨大的猫头鹰来,他背上还坐着一个绿眼睛的小男孩,他们警惕地看着切斯特顿——尤其是那只猫头鹰,他发出巨大的、难听的声音,他扇动着翅膀,似乎是在赶这位不速之客离开。小男孩紧紧揪住他的翎毛以免自己摔下去,他大声问穆鲁列:“你带的是什么人?”
“是来避雨的客人,莫娜邀请他进来的。他现在要去感谢莫娜。”穆鲁列喊着,“老猫头鹰,你闭嘴!简直吵得要死!”
“他为什么不害怕我们?”小男孩松开手,任自己从猫头鹰背上掉了下来,在空中打了两个转儿,稳稳地骑在了穆鲁列身上,凶巴巴地看着切斯特顿。
猫头鹰似乎是非常讨厌这个男人,他疯狂地向切斯特顿飞过去,用坚硬的喙狠狠地撞上他的额头。
“老家伙你再闹什么!”穆鲁列嚎了一声,盯着他:“你再这么闹,我就趁你睡觉的时候直接把你吃掉!”
“穆鲁列,你竟然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这样对老猫头鹰。”欧塞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他坐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穆鲁列,“你这是准备背叛吗?就因为这么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家伙?”欧塞尔的语气很恶劣,嘴角还向上挑着,像是在嘲笑着穆鲁列的行为。
“你们在演戏吗?”莫娜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铿锵有力瞬间镇住了所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