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富的为人谁不知道?正直、敬业、仁爱,绝对是称职的“园丁”。可是,他的心又有几人能懂呢?
作为一村之支书,特木尔很不甘,领着月牙河小学的校长到教育局去找领导,也无果。
袁振富倒是看得很开,笑着说:顺其自然吧。
这件事儿,袁振富没有跟其其格说。他的理解是:既然无法改变事实,那就只能接受。和其其格说了只能是多一个人跟着闹心……
…………
自从因为阿木古郎惹祸和李春草吵了一架之后,阿来夫回月牙河的频率越拉越大。弄得李春草更加疑神疑鬼了。
秋收季节,阿来夫暂时放弃城里的废品收购生意,回到月牙河村里,帮着扒玉米、割大豆。都说“三春不如一秋忙”,光靠李春草一人,还真就吃不消。
这两年,阿来夫不怎么干农活儿了,冷丁干起来非常不顺手儿,感觉很累,便提议说:春草,明年咱们把地包出去算了,别种了。
李春草擦着汗水,说:不种地我能干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红楼市的收购部吧。我看摊儿、你出去转,肯定比现在还挣钱。
“那可不行。咱爸、咱妈谁管啊?还有阿木古郎呢,他得上学。”
“托托关系,把阿木古郎转到红楼市区里的学校得了。要不然你就看着,咱们村里的小学现在都没啥学生,早晚得黄。”
“托关系?我认识谁啊?”
李春草一听这话儿,觉得有门儿啊,挺高兴。其实她早就算计好了,便说:找咱姐啊,让她找老孟家的人给说说。他们在机关工作,是干部,肯定有路子。
阿来夫直起腰,把镰刀交到左手,右手捶着后腰,说:找孟国忠?不行。姐夫转正的事儿他没帮着办成,不能麻烦人家。
“那咋整?”
“那就先对付着吧。就算把阿木古郎整到市区上学,爸妈也不可能跟着去吧?能把俩老人扔到月牙河家里?我做不到。”
李春草把脸一撂,说:干活儿,别磨叽没用的了!
…………
颗粒归仓后,阿来夫起大早就赶到红楼市区的收购部。李春草在家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越猜测越觉得阿来夫在外面肯定有人儿了,否则不能像火燎屁股似的着急回市区。是谁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呢?让他连爸妈、老婆孩儿都不顾了。
李春草想得很多,唯独没有想到是“钱”的魅力。为了挣钱,为了混出个名堂来,为了让月牙河村里的人背后得叫好,为了活得体面而又有尊严,阿来夫拼了,拼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天气渐渐凉了,阿来夫走得匆忙,厚衣服都没带。李春草就和公婆商量要给送去,中午饭菜都提前做好了搁在锅里,热一下就行。
莎林娜:没事儿,你去吧。阿来夫毛毛愣愣、丢三落四的。眼瞅着天儿越来越凉了,可别冻感冒喽。我还没老到做不了饭的程度,他那头儿如果太忙,你晚上就在那儿住一宿,给他收拾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