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十七笑着说:就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指不定把屋造败成啥样呢,还不得像猪窝似的啊?帮他归置归置吧。
李春草带着衣服,坐上了客运班车。她是做好在收购部住上一宿的打算的。
因为是临时动议、突然袭击,连个手机都没打。在路上李春草还担心万一收购部锁门,自己进不了屋怎么办呢。到了收购部近前一看,挺好,门儿没锁,虚掩着呢。因为院墙很高,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却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是女的!
李春草立马警觉起来。
“这几天你干啥去了?我天天来你门口儿转悠,总是‘铁将军’把门儿。”
“我回月牙河了,秋收,家里整不过来,我得搭把手儿。”
“没看出来啊,还挺疼媳妇呢。如今啊,像你这样体贴媳妇的男人可不多了。”
“我——还行。”
李春草听出来了,那女的年龄不大啊。两人聊得又亲昵又热乎,她的肺都要气炸了。
“你啊,可真能吃苦。天天披星星、戴月亮的,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常言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得把本钱保护好啊。”
阿来夫的笑声传来,他又说:我就是劳碌的命。不干咋整?还能指谁?
“有担当,是个纯爷们儿,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啊。你说吧,这几天我一来你就锁门,一来你就锁门,见不到你我就着急啊。你说你,回去也不打个招呼……”
“咣当——”李春草一脚将院门踹开,大骂一声“招呼你奶奶个腿儿!”然后,手里装衣服的包儿就飞了过去。
那女的被砸蒙了。正在称重的阿来夫同样呆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突然发生了什么。
李春草没给两人“喘息”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健步冲上前,左手抓住那位惊慌妇女的长头发,右手“啪——啪——”两个大嘴巴子,左右开弓,第一下把嘴打歪了第二下又给正了回来……
阿来夫面对突然的变故,终于真魂归位,抢步上前把李春草死死把住。解救了那位无辜的妇女……
…………
“说说吧,是咋个情况?谁先动的手儿?啥原因?”民警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扔,盯着三人说。
三人被带进了派出所。是那位“无辜的妇女”报的警,此时,她依然是头发蓬乱,嘴角还挂着血印。这都是李春草“行凶”的证据,她特意保留的。
因为事情基本上搞清楚了,李春草便如同是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原来,那位妇女与阿来夫没有一丁点儿的其他关系,就是前后院儿住着,阿来夫来回走经常能见到面,偶尔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她前些天收拾屋子,有一堆破烂儿要卖,就想起阿来夫,觉得这钱让谁挣都是挣,瞅着阿来夫挺苦挺累的,就留给他了。期间有走街串巷的来收,她都没给,专等阿来夫回来。两人讲好价格,阿来夫正在称重量时,便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结果让李春草给误会了。不由分说,两个大耳刮子就招呼上来。
怎么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