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楞了解袁月亮的脾气,更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不得不答应要复读一年。只是,他还是在矛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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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茹娜的婚礼如期举行,包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包括阿尔斯楞,以及包代小一家人;还有特意从孔雀屏草原赶来的鲍家人,当然,绝对看不到鲍青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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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富和袁野去包家参加婚礼喜宴了,其其格以照顾院子里的奶牛等牲口为理由,“忍痛割爱”没有去包家,在院子里忙来忙去。
袁月亮独自一人在屋,默默地望着窗外,思考着如何与妈妈把自己想复习一年再考个好大学的事儿挑明。她心里清楚,爸爸和弟弟这边儿的工作相对好做,只是妈妈那块儿难度很大。但是,袁月亮有信心,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其其格给奶牛添了青草后就进了屋,忙着给女儿做上学时带的褥子。
袁月亮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来到其其格身边,认真地说:妈,这褥子你先别做了,用不上了。
“用不上?你想买啊?不是钱的事儿,买的那种都太薄……”其其格拿起针在头发上蹭了蹭,继续缝制。
袁月亮咬了咬嘴唇,说:妈,我的意思是,今年的大学我不上了,我要再复习一年,争取考个更好的。
“啊——”其其格的手指被针扎了一下,她顾不得这么多,直愣愣地看着女儿,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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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河村的上空有鞭炮声炸响,证明红楼市区的钱海家的接亲队伍已经来了。美丽的阿茹娜将成为钱海的新娘子,被接去钱家,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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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炸响没有吓到其其格,但女儿袁月亮的一句话,对她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般的震撼。
然而,袁月亮说完,没有给妈妈过多的解释,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就在里面插上了。背靠着门,眼泪喷涌而出……
有下定决心后一吐为快的释然,更有愧对父母的内疚。后悔吗?不。袁月亮知道,自己最无法面对的是家人,尤其是深爱自己的妈妈。不管这之前她在脑海想像了多少遍妈妈听到这句话的反应,甚至做好了挨打挨骂的准备,她还是不敢直面妈妈,不敢直视她失望的、痛苦的眼睛。
其其格仿佛被“雷击”了一般,终于回过神来,疯也似地跑下地,鞋都没穿,拍打着袁月亮的房门,喊:萨仁,萨仁,你听妈说,不能复习啊。咱好不容易考上的,别抓瞎喽啊!你给妈开开门啊……
袁月亮不吭声儿,满脸的泪水。
其其格拍门的声音就更大了,刚刚被针扎了的手指渗出的血都粘在了门上。她哭了,哀求道:萨仁,萨仁,你可得听妈话啊,这大学得上啊,要不咱可白考啦!萨仁——
“妈,你别说了,我都懂。但是,和你说实话吧,我对今年考的专业不满意,明年我要考个好专业。放心吧,我一定努力,一定能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