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骗我吧!妈知道,你是为了啥。萨仁啊,咱可不能办傻事儿啊,你不能犯虎啊!多少人羡慕我们呢,我一出门,村里人都夸你有出息,妈的脸上有光啊。你要不去上这大学,我还怎么见村里人啊?萨仁,你让妈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母女二人隔门对话,彼此的每一句话,都很扎心。
袁月亮:妈,别人咋想你别管,咱们也管不了。我明年一定考个更好的大学,选个更好的专业,一定会给你争脸。
其其格:你今年给妈争的脸就够用了,别再提明年的事儿了,行不行啊?我的小祖宗!你说这些,那没有用啊。我知道你咋想的,明眼人都知道你想复习是怎么回事儿。萨仁啊,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啊。
袁月亮狠了狠心,说:妈,这事儿——你就别劝了。我一定好好学,明年一定考个好大学。妈,别逼我了……
知道再怎么说都没有用,其其格便不再拍门了,回转身进屋找鞋穿,气鼓鼓地说:好。我知道你是为啥!你妈我的眼睛里不揉沙子!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呢,没有王法吗?我这就去找老包家说道说道,究竟给我姑娘吃了啥迷魂药,让她鬼迷心窍!
其其格狠狠地说完,真的一摔门就往外走。袁月亮一听,不好!马上打开门追出去拉妈妈。
其其格挣扎着,就想找包家人算账。袁月亮拽着妈妈的手不停地解释:妈,妈——和人家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是我自己想重考的。妈,你就别闹了——
正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袁振富和儿子袁野回来了。吃完第一拨儿宴席,就着急往家赶。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一进院门儿,看到这娘俩撕撕巴巴的,赶紧跑上前拉开。
其其格一看这父子两人回来了,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一句话都不再多说。袁月亮也跟着哭,并不解释。
父子二人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把母女二人拉进屋。
…………
阿茹娜的婚礼宴席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后帮忙的亲朋好友了。包牧仁有些喝多了,仍然坚持着挨桌给大家敬酒,说着感谢的话。乌兰图雅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面拦着他不让干杯,一面和大家解释说牧仁喝太多了、多多包涵……
包牧仁真的是高兴了,根本不承认自己喝多,还怪妻子多嘴多舌。只是他说话时,舌头有些不太听使唤了:
“多?我包牧仁能喝多?胡——扯!今天是严重地高兴,我女儿——阿——我大女儿——阿茹——娜,今天结婚,多高兴啊?大家来捧场,严重地干一个!”
大家纷纷举杯,乌兰图雅不再拦着包牧仁,只是一个劲儿地笑:我看你是“严重地”有病啊,你就逞能吧,一会儿就得钻桌子底下去。
乌兰图雅那边儿还有好多事儿呢,就委托桌儿上一人照顾包牧仁,嘱咐“看着点儿别让多喝”,就忙去了。
包牧仁一看这回没人管自己了,又操起酒瓶子倒酒,忙有小辈儿抢过来,给他少倒一点儿。
包牧仁眼睛一瞪:少!严重地少!
那人只好又给添了几滴。包牧仁根本没看酒杯,比比划划地对大家说:知道吗?今天包家是双喜临门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