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亮对阿尔斯楞的做法非常生气,挂断爸爸的电话后立即给他打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你怎么回事?说搬又不搬,什么意思?你收购场重要还是环投集团的项目重要?是钱重要还是脸重要?如果我们集团的人知道了咱俩的这层关系,还不得笑话死我啊?让领导怎么看我?
“我给你丢脸了呗?”
阿尔斯楞不软不硬的一句话,令袁月亮一下子冷静了许多。
“不是——那个意思……”
阿尔斯楞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袁月亮不能发火,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别的也不过多解释。当然,真正的理由不能跟她讲,只能默默承受别人的误解,并做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袁月亮真的没有如此生气过,连阿尔斯楞都感受到奇怪,平时文文静静的姑娘,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咄咄逼人。
“你知道什么了知道?”
阿尔斯楞不再说话,保持沉默。
袁月亮:怎么又不说话?
“我——无话可说。”
双方都拿着手机挺在那里、谁都不说话,只能通过听筒听到彼此呼吸声。还是袁月亮无奈地挂断了电话,静静地坐在那儿,一任时光无声地流逝……
…………
关心则乱。
袁振富有些“自不量力”地去开导阿尔斯楞。却因为不了解他的脾气,在劝说时提到其其格对阿尔斯楞的看法和夸奖,结果是越劝越反,越让阿尔斯楞感受到收购场对他和月亮亲事的重要。
…………
阿尔斯楞在收购场的院子中四处转悠,发现几个工人都坐在阴凉处聊天,检验绒毛处竟然没有一个车辆,便转身走进财会室。会计郑明和现金员正在对账,看到他进来,都放下手中的活儿,用格尺夹在刚才看到的页码,合上账本站了起来。阿尔斯楞示意二人坐下,二人并没坐。
“咱们流动资金没问题吧?”
郑明:没问题。吴有财已经拉走一车绒毛,咱还欠他大约十二万元的货呢。这两天——没啥人过来卖绒毛——钱够用——
阿尔斯楞苦笑一下,说:够用就好。
郑明说:肯定是这些贩子们知道咱要拆要搬的事儿,不敢来送了。
阿尔斯楞嘿嘿笑了,说:没事儿,我能挺住。拜托二位,你俩把账管好就行了。
郑明和现金员都无奈地笑了一下,意思是请他放心。
…………
特木尔愁眉苦脸地走在路上,恰巧袁振富牵着奶牛过来。便打招呼说:你这是忙什么去?
特木尔挤出微笑,说:我啊,还能忙啥——有些事儿忙不下去了——除了民俗文艺晚会的事儿,再有就是扩大绿色有机水稻合作社规模的事儿,我这是挨家挨户地走呢,征求意见啊。对了,见到你,我先问问你——袁野那小子,他思考得怎么样了?非得我三顾茅庐啊?
袁振富一摆手,说:这个不急,改天细唠吧……
…………
青河市,环投集团,袁月亮被部长叫到办公室,听了部长的“指令”,她简直要蹦了起来——领导班子特批,让她再回月牙河村……
…………
袁野找到阿尔斯楞,向他透露姐姐袁月亮马上要回来的消息,只不过他还是搬出以往一贯做派——绕了好大一个弯儿才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