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中事,只是都不想直说。
包牧仁开口道:振富,有啥事儿吗?
袁振富笑了笑,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咱哥俩儿多少年了?虽然不是一起在月牙河玩儿大的,那也是严重地好啊。我能生你气吗?”
袁振富犹犹豫豫地说:那——那就直说了。阿尔斯楞那事儿做得——不对,真不对。
包牧仁叹了一口气,说:振富,不瞒你说,一提这事儿,我那是严重地脸红啊。理我讲过、骂也骂过,这小子就是不听。花岗岩的脑袋——严重地不开窍儿。这不,嫌我天天唠叨他,前段时间一赌气还搬到收购场去住了。唉——
袁振富应和道:是这样啊。坏话传递就像鹰长了翅膀,好事张扬就像牛拉上破车。咱们都得劝劝他啊,要顾及影响。
“谁说不是呢?我是严重地闹心啊。对了,听村里人说月亮回来了?还是坐飞机回来的?”
袁振富便实话直说了:是的。她和阿尔斯楞去孔雀屏草原了。
包牧仁有些惊讶,问:真的?这事儿我咋不知道呢?
袁振富宽容地说:孩子大了,由他们去吧。月亮是想借这个调查的机会,假公济私,好好劝劝阿尔斯楞。
“真难为月亮了,想得严重地周到啊。”包牧仁的语气显得非常和蔼,又有些激动地拉起袁振富的手说,“振富啊,大哥我严重地感谢你啊。”
袁振富说:这话见外了。再说,月亮和阿尔斯楞的事儿,虽然咱没喝什么订亲酒,可这俩孩子对心情——谁不知道啊?你说,将来——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
其其格正在挤牛奶,袁振富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笑嘻嘻拿过毛巾给她擦汗。她莫名其妙地扭头看着,手却没有停下。
袁振富仍是笑着,说:我和你说个事儿。
其其格说:一看你那虚头巴脑的样,就知道不是啥好事儿。说吧。
“我吧——见到包牧仁了。”
其其格停下来,皱起眉头问:他找你?
“没有。”
“你找他?”
“没有。”
其其格用围裙擦了擦手,站了起来,说:那我就奇怪了,他没找你,你也没找他,怎么看见的?梦里啊?
袁振富站了起来,说:去稻田地遇上的。我和他谈了月亮和阿尔斯楞的事儿。
这个话题,对于其其格来说,那是再敏感不过了。甚至有一段时间,家里人谈话都不许提阿尔斯楞的名字,更不允许与自己闺女的名字相提并论。主要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其其格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阿尔斯楞的“出息了”,这个被她“封杀”多年的名字才可以重见天日。正因为如此,袁振富才敢在她面前首次郑重提到二人的事情。
其其格很惊讶,还是严肃地问:你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