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并无区别。
仅此而已?
画中人一次次从江向南身体中穿过,不同的姿态,不同的神情,从它们虚幻的身影传递到江向南身上。
他僵硬的抗拒着,却一次次被带动,就像提线木偶,一切都操纵在别人手中。
凶礼还在继续,江向南发现自己偶尔能活动些许自由。
他的身体并非始终被操控,当画中人钻出身体,另一个画中人还没有钻进来,能够短暂的自我掌控。
可是间歇太短,除了能感觉到之外,实际什么也做不了。
他下意识的抬手,胳膊真的动了。
虽然很快又被画中人驱使,摆出古怪的姿势,神情也被揉捏的极其痛苦,极其夸张,像一幅立体的抽象画。
但他获得自由的时间无疑延长了。
画中人钻进他的身体需要更长时间,它们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虚幻的身影也更加虚幻。
在江向南身后,画中人佝偻着腰背,身体前倾,如背负重物,一双眼睛空洞的瞧着前方。四肢纤细如柴,上身几乎贴到地面,扭曲的五官显示出极度的痛苦,在它后背上画一个螺壳,就是人形蜗牛。
在它的肩头飘着一根布条,仔细看,嫣红的颜色在其中流淌,那是一条粗壮的钻出体外的血管,时时刻刻抽取它的血液。
画中人干瘦的手臂搭在江向南肩头,仿佛化身粗壮的血管,要钻进江向南的身体,将自身的痛苦转嫁给他。
它的动作十分迟缓。
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约束它,禁锢它。并非“缚”字,神秘的力量来自于凶礼。
虚幻的身影悄然消散,勾勒四肢、五官的色彩无法维持原有的形态,融入海水,被流淌的海水冲散。
这只是开始。
流淌的海水,烙印在身上的不句印记,维持着不句的凶礼,凶礼的力量持续侵蚀画中人,超度亡魂,只留下不知多少年前的颜料,消散于流淌的海水。
画中人一个接一个消失,江向南获得自由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最终江向南彻底自由,视线中再没有一个画中人。甲板、船舷,“日”字光芒照亮的每一个角落,全都是空白,遍布整艘战船的巨幅画作消失了。
灵魂和鬼都是真的,凶礼超度亡魂也是真的。
虽然经历了一番凶险,但是获知两个重要的信息,江向南认为不亏。
“正事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找到了河神的战船,却是被遗弃多年的,船上也没有任何能透露河神目的和行踪的物品。
“也不算是毫无进展,至少确认了我身上的河神印记烙印能举行河神的祭祀,而祭祀与战船能够彼此感应。”
被河神夺走的至强战船内必定也有一幅画,它显然是祭祀的一部分。
“渔民看似只被吸走血液,或许……还有灵魂。”
画中人的本质就是灵魂,极有可能都来自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