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宝贵的。
以令人费解的方式拥有了第二次生命，江向南更加珍惜。
奇迹曾发生在他的身上，在他真正死亡之后，现在他还没有死，谁又敢说奇迹不会再次发生？
无数次的碰撞之后，混乱、躁动的水流渐渐平稳，江向南的身体则过了一阵之后才安稳下来。
少了一条胳膊，两条腿全没了，躯干还在，但里面都是空的，腹部被不知什么尖锐物体划开，躁动的水流将内部非常彻底的清洗了一遍。
“日”
光芒照亮狭窄的空间，是一条崎岖的甬道，其中一头封闭，另一头……
用仅剩的一条胳膊划水，身体不时撞上墙壁，冰冷、坚硬，从触感判断应该是金属。
沿着甬道的方向，贴合墙壁的部位，分布着一条条管道——江向南敲击确认过，里面是空心的。
“我现在肯定是在某个东西内部，它是未知存在的艺物，亦或根本就是未知存在本身？”
“会不会就是被河神驱使的战船？”
近在咫尺却无从发觉，连光线都穿透过去，很显然是鳋鱼的水遁之力。
“所以对手是一位六艺达到第四境的强大鳋鱼，我现在被他塞进某个艺物里面了？”
江向南继续向前摸索，同时令“日”字光芒更亮一些。
墙壁和管道上有一些古怪的文字，但分辨不出写的是什么，就像把写满字的纸撕碎后胡乱杂糅在一起，令他想起扑克牌的背面。
他努力辨认这些像画更多过文字的东西。
“这个应该是数字，3，或者8。”“像是提手旁的下半部分。”“这是个日字。”
出现了阿拉伯数字和简体字，江向南并不很惊讶，它们在这个世界都存在，而且非常普及。
一个形似三角的“图案”令他深思。
“要么是三角形，要么……”
其中两个边向外延伸，如果不把它当做图案，而是文字。
“……是大写字母‘a’的一部分。”
可能吗？
这个世界有简体字，有阿拉伯数字，可他从未见过英文字母。
内心有很强烈的质疑和不可思议，但他的思维确实在发生转变，再去看其它杂糅的碎片，发现了更多类似英文字母的“图案”，他甚至找到了日文、俄文。
脑中一片混乱，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会不会是幻境？根本没有突然消失的令签，我也没有进入任何物体内部，还在原处，看到的、触碰的一切都是幻觉，是我自己脑海中编织出来的幻觉。”
带着困惑来到甬道的另一端，也是封闭的，但又不封闭。
仅剩的一只手在尽头处摸索，有隐晦的缝隙藏在各种文字残片之间，像是有一扇门，可是完全推不动。
猜测自己处于幻境之中，江向南便不敢随意暴露自己的特殊，搞不好之前的高山仰止也是幻境的一部分，实际上面对的对手并没有那么强大。
可是“日”字为什么会突然熄灭？
心中仍然有疑虑，猜测毕竟只是猜测。